他的身邊,坐著幾個心腹,曹司修試探著發問,“你是說……可能是我們酒家乾的?”
“不知道,”徐先生搖搖頭,遲疑一下才又發話,“按說這是江湖中人的手段,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九公主天潢貴胄,這麼做有點不合身份,但是……”
曹司修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但是有能力做這事兒的,也不多,尤其是前一陣,齊曉哲連同林家,打算拿我們酒家出氣。”
“所以,真的有點看不懂啊,”徐秋生輕嘆一聲,“不過不管怎麼說,九公主肯定是有嫌疑的。”
朱雀城裡,像他這麼想的,還是很有幾個。
又過兩天,有訊息傳來,坎帥帶著儀仗路過,直奔百粵而去,沿途護送的軍人有數千人。
徐秋生等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某些人要在坎帥面前,打齊曉哲的臉!
大家忍不住感嘆,我們酒家這一招,確實挺狠的,但是別人也只有羨慕的份兒,學是學不來的,江湖中人和低階小官,沒誰能提前得知坎帥的行程。
坎帥一行人入百粵,軍役部副部長、東北暴虎李清明為前驅。
按說李清明身為新一代的軍神,修為盡復之後,升為副部長,接班的勢頭極為明顯,坎帥身為他的老上司,明顯是扶其上馬,再送一程的意思,兩人竟然不同行,而是分了前後。
有人就猜,這是坎帥和李清明生分了,他還想再幹幾年。
他們甚至拿出例子來,證明李清明並不是其嫡系,否則那一場跨國擒王之戰,李清明不會打得那麼苦,差點自家都埋骨伊萬國。
但是也有人說,這是李清明要上位了,要給大家留個尊重前輩的意思,所以甘為前驅。
就在車隊進入百粵郡兩百餘里之際,猛地從路邊的林中躥出兩人,驚了大軍的車駕。
這種時候,慣例就是將來人毫不猶豫地拿下,違者格殺勿論,並且令地方官前來領人,然後給出交待。
但是李清明見到攔路的是一個女子抱著一個孩子,就令軍士們不要下狠手,押這女子前來見自己。
女人大聲叫著,說自己是郡務房長齊曉哲的兒媳,前些日子為盜匪所劫,跑了好幾次都沒跑掉,反而吃了不少苦,今天又跑了出來,見到大隊人馬,才衝出來攔路。
她還請大軍發兵,去捉拿盜匪。
這個訊息,聽起來實在有點匪夷所思,軍士都有點不能相信,“你說你公公是郡務房長,然後……你被劫持了?”
擱給誰都不能信,開什麼玩笑,現在的中土國蒸蒸日上,太平得很。
——這女人真的不是前來刺殺李部長的?
李清明身為坎帥前驅,跟坎帥的大隊距離有三十餘里,他也不能輕慢此事,於是將女人喚來,細細盤問。
盤問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然後李清明就問,誰知道齊曉哲家是不是被盜匪攻擊了?
他的車仗裡,有百粵軍方派來迎接的引導部隊,也有人知道,齊曉哲家確實遭劫了,但是這時候,誰願意說出來,招惹郡守的不滿?
少不得大家就一推六二五,那個……我們真的不知情啊。
不管他們知情不知情,李清明早就有了應對的腹稿,於是大手一揮——正好我帶得有擅長推演天機之人,來,推演一下。
推演之下,大家頓時傻眼,這女人果然是跟齊曉哲有關,不過坑人的是:那孩子不是齊曉哲的孫子,而是齊曉哲的兒子!
既然確有其事,大家少不得緊張了起來,於是派出一隊人馬,前往女人被囚禁之處找尋線索。
那裡也確實有被囚禁的痕跡,但是很顯然,盜匪也發現了這個大型車隊,乾脆利落地跑了,並且消除了一切線索。
李清明趕忙派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