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聽見了,因為我看見他的耳朵上有一顆淚珠。
第二天,醫生要通知家屬,喬治將艾米的電話號碼給了他們。
艾米很快就來了,她很是吃驚。醫生沒讓她多坐,就把她叫出去了。
我在病房裡吃不上飯,肚子餓得難受。
艾米回來後,她說帶我出去吃東西。
艾米愁容滿面地告訴我,醫生說,喬治的心臟出了大問題,基本上不能使用了。
“那怎麼辦?”我急了。
“惟一的辦法是移植別人的心臟。”艾米說。
“器官移植。”我知道這個詞。
艾米點點頭。
“誰會把自己的心臟給別人?’.我問。
“只有等死刑犯人。”艾米說。
我沉默了。
人每天早晨一睜開眼,應該為自己今天沒有生病高興得手舞足蹈。健康是享受人生的基本保證。
喬治的心臟雖然已經復工,但它是在儀器的督促下老大不情願地工作的。
我日夜守在喬治的身邊,醫生和護士居然沒有發現我。他們不在病房的時候,我就給喬治唱歌。喬治說,我將來肯定是大歌星,嗓子特殊。
我問喬治在死亡邊緣的感受。
“好像剛出生就死了。”喬治望著床頭櫃上的鮮花說。花是艾米送的。
醫生滿面春風地走進來。我忙躲進枕頭下邊。醫生告訴喬治,有了一個死刑犯,身強力壯,他本人已同意執刑後將身體裡所有的器官貢獻給需要的病人。現在已有6個不同的病人移植該犯身上不同的器官。喬治移植他的心臟。
喬治問醫生那死囚犯的什麼罪。醫生說是搶劫銀行故意殺人。喬治嘆了口氣。
手術成功了。喬治換了心臟。
喬治出院那天,還真來了不少記者,攝像機照像機不停地忙活。那時候,心臟移植手術還不多見,成功了自然鼓舞人心。
艾米駕車接喬治出院,我決定陪喬治住一個月,然後就去拜師學歌。
在喬治出院後的第二個星期,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這天中午,喬治說出去走走,我沒在意,就讓他去了。當時我正在嘗試寫一首歌。
兩個小時後,艾米氣喘吁吁地來了。
“出事了!”艾米說。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喬治新換的心臟出毛病了。
“喬治怎麼了?”我急忙問。
“喬治被警察抓走了。”艾米茫然地站在屋於中央,不知所措。
“被警察抓走了?為什麼?”我問。
“喬治去搶銀行……”艾米極不情願地說出這幾個字。她的眼圈是紅的。
“胡說!”我根本不信,“警察吃錯藥了吧?據說世界上的警察抓的好人比壞人多。”
“喬治是去搶銀行了。”艾米低著頭說, “剛和我去了警察局,還看了銀行電視監視器錄的搶劫經過錄影片。”
“你就信了?”我使用譴責的口氣。
“我也覺得不正常,可喬治搶銀行確實是事實,還有很多目擊者。”艾米說。
“喬治被關起來了?”我問。
“押在警察局,等待審判。”艾米說。
“搶銀行?搶銀行?……”我忽然感覺最近怎麼經常聽到這句話。
我想起來了,將心臟移植給喬治的那個死囚就是因為搶銀行被判死罪的。
莫非是那罪犯的心臟移植到喬治的身上後仍然惡習難改?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艾米。
“法官不會相信這個診斷。太離奇了。”艾米說。
“你去查一下,今天還有沒有別的人搶劫銀行,那死囚犯身上的器官不是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