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論為重。”
這話的意思是,我若抓到此人了,該是啥是啥。
萬一抓不到的話,我也不會給你攻擊我的機會,你丫省省吧。
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己抓不到黨玉琦,前面說得很多了,在中土國,身份是個很要命的事兒,普通人沒有路引,不得出府,沒有商引,不得出郡。
對制修來說,郡內不需要路引,出郡倒是要路引,但是路引這東西,有人查的話,拿出來就行了,假冒的路引也很多,查不勝查。
商引就不一樣了,這涉及到交稅的問題,所以商引是需要主動報備的,普通人拿了商引去了外郡,每到一地都需要報備。
比如說博靈郡跟豫州郡接壤,兩個村子之間,隔一條三尺寬的小河,那就是兩個郡了,這個村子的男人,娶了那個村子的女人,女人想回家,就得開商引,還得去遠離村子的鎮上報備。
不想開商引?嫌報備麻煩?可以啊,偷偷地過去,別讓人抓住就行。
開商引不是很麻煩,沒商品也可以開,就說我是跨郡回孃家,空手的。
但是不報備就很慘了,萬一被人抓到,就算有商引,身上衣服都得被扒光——這也是商品,我讓你再偷稅,萬一裡面有夾帶呢?
若是不報備還沒商引,又被人抓到,那就……築城或者採礦去吧。
這些都是題外話,想一想李永生就知道,堂堂的觀風使,為了得到制修的身份,都得老老實實上本修院,沒身份的話,在中土國真是寸步難行。
在各郡,宗族和鄉土勢力佔了主要地位,黨玉琦只是上舍生,還沒獲得制修身份,想要從這樣的環境裡逃出去,真是千難萬難。
入深山躲上個一年半載,風聲小一點再逃走,還現實一點。
所以韓秋斌很有信心,能將黨玉琦抓獲。
當然,萬一抓不到的話,他也不會給對方攻擊自己的機會。
“呵呵,”蔡同知輕笑一聲,“原來還可能抓不到。”
韓郡守不理他,只是冷冷地哼一聲。
這一夜,捕房的人也辛苦了,在七幻府佈下了天羅地網,四處捉拿黨玉琦,還著了人走街串巷地敲鑼打鼓,說有江洋大盜來到了七幻,大家見到陌生人要主動報官。
當然,他們這麼做,是假設對方還留在七幻。
事實上,黨玉琦真的也就在七幻,他逃出了城,在距離博本不到三里地的小山上躲避。
他在博本三年多了,對這裡很熟悉,知道哪裡可以藏人。
他倒不是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的問題在於……沒錢了。
黨玉琦雖然在修院裡挺能折騰,但是社會經驗不算太豐富,家裡又很嬌慣他,他也無須瞭解那些太底層的東西。
今天一看到兩名副教化長衝進軍役房,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他就知道壞了,待聽說政務院召見,他想也不想,就直接翻牆跑掉了。
別的他不知道,但是他敢肯定,自己晚上玩命地打人,絕對是給姨夫惹事了。
他也沒跑遠,尋了一處隱蔽的地方,遠遠地盯著府軍役房。
盯了沒多久,他就愕然發現,自己的姨夫,以及一大票人,都被人帶出了軍役房。
他遠遠地跟著,跟了一里多地,就確定了對方的去向:合著是要去巡薦房?
那一刻,他的心就沉到了底,知道事情大發了:我不能再在七幻城待著了。
於是他馬上回家,想要拿點錢財跑路,不成想還沒到門口,就發現幾個閒人,在自家門口遊蕩著。
他強行按捺下心裡的恐懼,隨便進了一個鋪子,轉悠了一下,出來之後轉身快步離開。
然後他買了兩籠包子,又買個斗笠帶在頭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