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媽,不叫真不行啊,”李永生苦笑著解釋,“蠻夷之輩,畏威而不懷德,你對他再好,他都覺得是應該的,你嚇他一下,他反倒是怕了,要主動親近你了。”
雁九正好在左近,聞言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沒錯,人的毛病都是慣出來的。”
“呵呵,”李永生笑了起來,“一直以為你們是比較強調大局的,沒想到你也這麼認為。”
“大局當然是要強調了,”雁九不以為然地回答,“但是說句實話,對人性的瞭解,我比你深刻得多。”
她有資格說這個話,朝安局整天琢磨的那點事,可不就是這些嗎?
李永生笑一笑,也不跟他計較,倒是沒過多久,李清明又來扎針了。
今天的李瘋子一點都不瘋,甚至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也許他想說話來著,但是小李的院子裡,住的人實在太雜了。
扎完針他也沒走,直接又借了李永生的一間房間住了下來,加上服侍他的侍衛和小九,小院有點人滿為患了。
但是這些人之間,基本上不怎麼交流,整個院子的氣氛,也是怪怪的。
快到中午的時候,安貝克還沒過來,李永生見莎古麗寫得太慢,氣呼呼地出門去尋那廝,雁九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安貝克沒在宿舍,看守宿舍的門衛說了,此人昨天回來一趟,然後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跑路?李永生心裡暗哼,有種的你永遠不要出現在大修堂。
雁九默默地跟著他,眼珠不住地轉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再次回到小院的時候,就過了午正,有意思的是,李清明帶了一臺收音機來,正安穩地坐在那裡聽說書,張木子和吳小女也在不遠處聽。
李永生走進莎古麗所在的小屋,才發現三名女修生也在聽,莎古麗聽得連字都忘了寫,見他進來,才趕緊去提筆。
這文化侵略,還真是個好東西,李永生默默地點頭:我整出這個來,也算幫了道宮一把吧?
但是下一刻,他就勃然大怒,“你一上午就寫了四個人?”
莎古麗看他一眼,有氣無力地回答,“我在使勁兒想,而且早上沒吃飯,沒力氣。”
“那你中午飯也不用吃了,”李永生一擺手,淡淡地發話,又看一看莎古麗的兩名同窗,冷笑一聲,“我知道你不怕餓著,但是你的朋友要跟著受苦……自己看著辦好了。”
說完他就轉身出門,李某人不慣這些毛病。
因為莎古麗的消極怠工,李永生很是不爽,於是下午給李清明扎完針之後,又去找了一趟安貝克,這次他不但去了宿舍,還去了教室。
留學生班早就記住了這個面上有疤的英俊年輕人,所以沒人質問他來這裡做什麼,大家就當看不到此人。
李永生也不跟他們說話,發現安貝克不在,轉身就走。
看到他一臉陰沉的模樣,一直跟著他的雁九嘆口氣,終於發話了,“小李,你為什麼一定要尋他的晦氣呢?”
李永生皺著眉頭看她一眼,“那個雨夜,他差點殺了我,你不知道?”
“但是……”雁九猶豫一下,才狠狠心發話,“但是他現在,受朝安局庇護。”
“切,”李永生不屑地哼一聲,“你們一直是這麼做的,我清楚。”
“你真不清楚,”雁九停下腳步來,直勾勾地盯著他,“以前呢,是象徵性地保護,現在……現在他算半個朝安局的人了。”
我勒個去的,李永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居然被你們收編了?”
雁九點點頭,“所以你對付他……要適可而止,他能提供很多寶貴的情報。”
這件事她一直不想說破,但是看李永生這孜孜不倦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