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奉賢真人歉然地回答,“老夫實在是心急如焚,內火發於外,冒犯之處,還請諒解。”
“呵呵,”不平真人嘴角扯動一下,不再說話。
看到懸絲診脈,後來的醫師們並不奇怪——這點手段都沒有的話,敢來這裡?
但是張大師一見,臉色一沉,轉身就向外走去,“這人我不治!”
“大師留步!”前方身影一閃,卻是剛才那個待客的初階化修,他面無表情地發話,“為何不治?”
“態度不好,”張大師淡淡地回答,一點不在意對方是化修,“懸絲診脈……呵呵,他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我何必湊這個熱鬧?”
梁庭長著急了,南楊的大弟子,可是他請來的,“張大師,您肯定會這個的嘛。”
“我隔著半里地都能望氣色治人!”張大師冷哼一聲,“但是懸絲診脈和親手診脈,效果能一樣嗎?差之毫釐謬以千里,貴人既然信不過我們,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好張狂的小輩,”遠處的不平真人輕哼一聲,卻是隻有他身邊的奉賢真人聽得到。
張大師這麼一折騰,就壞了不許說話的規矩,不過他的氣憤是有原因的,就算不平真人看他不爽,也不能否認人家說的有理。
郎中治病本來就是這樣,求我治病,就不能藏著掖著,不能最大程度瞭解病情,不但是對病人不負責任,也容易壞醫生的名頭,對很多名醫來說,這是一種羞辱。
眼前這位又非女眷,看都看到了,還要懸絲診脈——莫非擔心我加害於他?
張大師心裡有氣,就不想治了,別的醫師心裡也不高興,但是大家都是受請託來的,多少要注意點面子。
中年婦人和初階化修也愣了一下,梁庭長見狀,趕忙上前去哄這位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張大師你給我個面子,成不?
眾人交涉幾句,張大師終於冷哼一聲,“行,我可以診斷,但是絕對不懸絲診脈。”
中年婦人和初階化修低聲商量了一陣,終於答應了他的要求,不過他們也提了一個條件——那你最後出手好了。
梁庭長還有點猶豫,最後出手的話,萬一被別人診出,豈不是失了頭功?
張大師卻看出了他的猶豫,傲然發話,“別人能診治了的病,我不治也罷。”
別人都道南楊北柳,但是他自問自己的醫術,已經比肩師尊,就算是柳雲鵬、陰九天當面,他也不怕比試一場。
說話間,旁人就開始懸絲診脈了,一個個都非常嫻熟,其中一個醫師,更是雙手診雙脈——敢這麼做的醫師,起碼能分心雙用,若是能雙脈合一來辯證,那是絕對的大國手!
三名醫師診斷完,就輪到李永生了,湯師姑上前去拿絲線,被他伸手攔住,然後搖搖頭,“不用了,無須診脈。”
“不會懸絲診脈就讓開!”梁庭長不滿意地發話,他心裡原本就有火,總要找個地方發洩不是?“年紀輕輕,還是腳踏實地做點事情的好。”
李永生沒說話,王志雲卻是火了,扭頭張嘴就罵,“媽了個巴子的,就聽你雞巴了,不說話你會死啊?”
“你!”梁庭長做夢也沒想到,猛地冒出這麼一位來,“你算什麼東西?”
“你又算什麼東西!”王志雲看起來脾氣偏軟,事實上,在軍役部裡廝混的,不少人還是習慣直來直去,“惹火了老子,帶兵抄了你家!”
梁庭長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個軍人。
他正要反唇相譏,卻見那初階化修發話了,“吵吵什麼?不診脈的趕緊走,診脈的上來!”
李永生轉身就走,王志雲狠狠瞪梁庭長一眼,也跟著走了,湯師姑左右看一看,低頭跟著離開。
進了大廳之後,她才怯怯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