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溜溜達達地散步,非常愜意。
不知不覺,大家就溜達到了城牆處,一不留神就發現,居然還有人在城牆上忙碌。
李永生一抹臉上的水珠,抬手一指,“問一下,怎麼還有人在修城牆?”
不多時,兩名中年人被帶了過來,他們在軍役房幫閒,目前是帶隊的小頭目。
李永生身邊的司修出聲發問,語氣嚴厲得很,“誰讓你們修城牆的?”
兩名中年人見這一行人器宇軒昂氣度不凡,一時間也有點腿肚子打顫,“我們不知道查野祀啊,王爺對城牆很看重,要一個月內修好,難得今天降雨,中午也能趕工。”
“是啊,”另一名中年人也忍不住出聲,“接連幾日暴曬,延誤了很多活計,今天老天爺給面子,總得抓緊了幹。”
司修越發地惱怒了,他冷笑一聲,“抓緊……不知道丁壯該去查野祀嗎?”
“這真不知道,”兩名中年人齊齊表示,“我們只是幹活的丁壯……抓野祀是官府的事,跟我們無關吧?”
司修聞言冷哼一聲,“你說無關就無關了?現在我命令你們……停下來!”
兩名中年人聞言面面相覷,過了一陣,其中一人才賠著笑臉發話,“這位大人,我們是在軍役房勾當的,您讓我們停下來,是不是……是不是該透過軍役房?”
司修斜睥他一眼,伸手就握住了腰間的刀柄,不屑地發話,“軍役使已經回家養傷,你們受誰的指派,我沒興趣知道,現在就問你一句話,停……還是不停?”
另一名中年人見勢不妙,馬上出聲發話,“這位大人,是鄭王的命令,我們不敢不奉。”
“嗯?”司修的雙眼一眯,陰森森地發話,“你們怕鄭王,就不怕我雷谷?”
簫陽的黎庶不但怕雷谷,還恨雷谷,但是這兩人也不敢這麼說,只能苦苦哀求,“您讓我們停,我們也想停,不過……您能不能跟鄭王的人打個招呼?耽誤了工期,我們要掉腦袋的。”
“你若不停下來,現在就掉腦袋,”司修臉一沉,“不信你就試一試。”
見這兩人不住地發抖,他最終還是心一軟,“憑他鄭王府的人,還不配我們去見他,誰敢難為你,讓他們來找我說話。”
兩名中年人見他都說到這一步了,也只能苦著臉點點頭。
正在勞作的丁壯接到命令之後,馬上就停了下來——對簫陽人來說,雷谷的人可惡,鄭王也可惡,現在既然能停下來不幹活,那就停下來,看這兩邊狗咬狗。
工作一停,鄭王這邊的監工就發現了,氣勢洶洶地過來盤問,不過當他們聽說,是雷谷的意思,也不敢說什麼,轉身向上面彙報去了。
監工是簫陽本地的地痞,不過負責監督城牆修建的,卻是鄭王的兵馬。
帶隊的一名司修軍官聽說之後,實在難以遏制自己的火氣,他也不敢對雷谷的人動手,而是帶了一隊官兵,走過來之後,對著丁壯們就拳打腳踢,“我讓你們偷懶!”
軍隊如此行事,當然是指桑罵槐,他們並不認為,雷谷會因此跟他們發生直接衝突——雙方在動手之前,總要溝通一下,說道說道吧?
反正,他們是想打雷谷的臉,至於協商之後,可能真的要停止修建城牆,那也是之後的事兒了,先出口氣再說。
說句實話,他們真沒把毆打黎庶當回事,雷谷可能因為這些低微的傢伙,直接翻臉嗎?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他們確實低估了雷谷的囂張氣焰。
雷谷的人都很清楚,不管是谷主趙欣欣,還是大師李永生,都是異常看重黎庶的,眼見有人對丁壯拳打腳踢,七八名司修冷哼一聲,齊齊地撲了上去。
動手打人的四名軍士,直接被斬為了十幾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