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逃走,這不好說,但是這小旗一旦自爆,哪怕公孫不器是處在大道金身的狀態,起碼也要受點傷。
若是對方還有什麼秘術的話,造成更嚴重的後果也未可知。
這麼來說的話,李永生果斷出手,反倒是幫著大家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煩。
意識到這一點,一時間公孫不器真的是慚愧無比。
憑良心說,為了了結因果,他是不怕負傷的,傷重一點都無所謂,阻道之仇不死不休,可是對方若是在自爆令旗之後,還有別的變數發生,那就未必是他想要見到的了。
比如說,己方同行的修者將會受到波及,造成一定的損失。
又比如說,對方沒準可以藉著小旗自爆所產生的混亂,遁逃得無影無蹤。
公孫不器想到這裡,忍不住苦笑一聲,“這個……我還真是沒注意到。”
呼延書生聽到這話,知道這已經是不器真君的極限了——能隨口就道歉的話,真君也就不成其為真君了。
所以他笑一笑,挑逗一下對方,“沒能親手抓住這廝,還遺憾不?”
“遺憾當然是有了,”公孫不器老大不客氣地回答,這原本也是他的真實想法,不怕讓任何人知道,“但是李大師下狠手,是為了不波及無辜……這一點上,是我想得粗淺了。”
他當然還是在意親手了斷因果,可是李永生這麼做,是事出有因,而不是對他不尊重。
想明白這一點,公孫不器還要生氣的話,就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了。
事實上,能夠證真的主兒,眼界和格局都不會差了。
頓了一頓之後,他才又低聲抱怨一句,“李大師也真是的,就不能說得明白一點,攥著拳頭讓人猜……他是怎麼注意到小旗的異樣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呼延書生笑著搖搖頭,“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注意到,但是當他刀斬這廝的時候,我看到小旗不對了,還好,他反手就挑下了這廝的膀子。”
公孫不器禁不住悠然長嘆,“李大師的這份眼力,天下真的是無人可及,他肯定事先就發現,這廝想要自爆真器了。”
沒有證據表明,李永生在出手的時候,意識到了這一點,尤其是已經證真的呼延書生,一開始都沒看出問題來。
可是這兩名真君就能確定,李永生肯定是看出問題來了,他刀斬真君,就是因為這點。
能令兩名真君盲目迷信他若斯,李真人也足以自豪了。
呼延書生卻是點點頭,“沒錯,其實他連續施放了兩次雷法,其中就有時間,可以使出這樣的刀法來。”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李永生一開始也想讓你自己動手,了斷因果的,實在是看出來情勢不妙了,所以才會悍然出手。
公孫不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下一刻,他就將頭側了過來,上下打量著呼延書生,“我就奇怪了,你又是透過什麼功法看出來的?”
呼延真君咧嘴一笑,“不是我怎麼看到的,而是你那個角度,根本看不到。”
“呃,”公孫不器頓時傻眼了,他眨巴了好一陣眼睛,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我只當我的金身對著他,該當一覽無遺才是。”
這又是慣性思維害死人,他剛才是處於大道金身的狀態,一百餘丈高的人,面對一個五尺高的傢伙,怎麼也覺得,自己應該是一覽無遺才對。
殊不料,胖大和尚一直在防著他,打算自爆令旗,都選了一個公孫不器看不到的角度。
擱在平日裡,這個小動作瞞不過公孫不器的,都是真君了,視線上的遮擋基本上沒有意義。
但是今天好死不死的,他是處於金身狀態,粗獷有餘而精細不足,還真的就沒注意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