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司修便是如此,他知道雁九跟同行的人裡,有實力強悍的人,但是人家不說,他總不能逼著說。
待他想到,這掌櫃夥同趙欣欣,能除掉兩名刺殺的化修,那麼顯然,也具備殺掉卓源的實力。
李永生訝異地看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又抬頭看天,“你找事的時候,就不知道先打聽一下對手?”
這位訕訕地一笑,既然有個共同的熟人雁九,他說話就變得直接了許多,“朝安局辦事,何須打探對手背景?你們殺得了化修,我們不是也上門了嗎?”
“沒了那張皮,你屁也不是!”李永生厭惡地哼一聲,“好了,圈子兜得夠了吧,誰讓你來的?”
這位嘆口氣,“百粵郡務房長齊曉哲。”
“郡務房長?”李永生訝異地一揚眉頭,“還是百粵郡的,這廝是瘋了嗎?”
“出面找我的是他,但是我覺得,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這位是越來越配合了,“他跟郡守崔正鴻交好,我覺得極有可能是受崔正鴻指使。”
李永生的眉頭微微一皺,“崔正鴻這麼做,能得到什麼?”
都已經是一郡的郡守了,再往上走也沒有多少空間了,關鍵是郡守的提升,真不是一點半點小事能實現的,如此為難一個小姑娘,真的好嗎?
“以我的分析,崔正鴻很可能是想調回京去,”朝安局的人做別的不行,論起情報分析,他認第二的話,沒誰敢認第一,“崔郡守本是北人,在南方為官二十餘年了。”
中土國的規矩,地方官必須是異地委任,三司六房或者還可以商量一下,郡府主官則必須是如此,攜帶的家屬都不得超過三人,而且不得在當地娶妻生子。
這一點,就極大程度地保證了主官禍害轄地的可能,就算主官強勢,可中土國的家族勢力極大,在短短的幾年任期內,真不容易搞定當地。
崔正鴻出京之後,曾任了五年南桂郡守,後又在海西郡做了六年郡守,人在外地,身邊少親人不說,連氣候他都不喜歡。
十一年郡守下來,本來想著無論如何也該回京了,結果又被放到百粵做郡守,理由居然是……“熟悉南方風情”!
眨眼四年又過去了,連上他此前做知府和同知的日子,不知不覺,他已經在南方待了二十餘年,根本沒有回京任職的機會。
那麼他此次授意人為難趙欣欣,沒準真的是想用這種比較激進的手段,被今上看到眼裡,調回京城。
李永生想了好一陣,才接受了這個可能性,不過他還是有點懷疑朝安局的操守,“你小子不是想唆使我對付崔正鴻吧?”
“對付他還真簡單,”這位傲然地回答——我們對付九公主要小心翼翼,對付此人,你忘了朝安局是幹什麼的了?
“只要局裡發話,呼吸之間,我們就能拿出太多證據扳倒他……而且,絕對不是偽證!”
“局裡發話?”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看來我想麻煩你辦這事兒,是不容易了?”
“是不容易,”這位點點頭,很光棍地表示,“封疆大吏,不是那麼好扳的,朝安局聽起來很嚇人,但是跟那些雄厚的勢力相比,什麼都不算,他們對付不了整個朝安局,但是對付個人,那太簡單了……要說黃昊此人,還是魏內輔親信,可不是也死了?”
李永生聽他這麼說,也懶得再擠兌對方,“這齊曉哲區區的郡務房房長,為何敢直接出頭,尋釁九公主?”
郡務房不在三司六房之列,嚴格來說,就相當於地球界的省委辦公廳,主要為郡守服務,但這個位子的人選,也是巡薦部指定的,郡守沒權力干預。
當然,郡務房長跟郡守不合的話,郡守可以上書,要求調走這個不聽話的大管家。
“齊曉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