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一震嘴巴一張,“噗”地噴出一口鮮血來,將軟榻染紅半邊。
打坐的年輕人,身子似乎微微動了一下,但又像是幻覺。
張大師抬手抹一下嘴角,鬆開了診脈的手,又掏出一塊潔白的帕子,擦拭一下嘴巴和手。
然後他又坐了幾息時間,才顫巍巍地站起身,向大廳裡走來。
梁庭長當先迎了上去,低聲發話,“張大師殫精竭慮,實在是辛苦了,可能治得?”
張大師漠然地看他一眼,很乾脆地搖搖頭,“治不了,你找錯人了!”
“找錯人了?”梁庭長愕然。
“張大師這話是什麼意思?”又有人發問了,“我們可以一同會診,所謂一人計短……”
“會診我就不獻醜了,”張大師很乾脆地搖搖頭,“診治半天,已經疲憊不堪,心力交瘁,想早些回去歇息了。”
“張大師聽一聽,總是無妨的,”葉院長終於出聲了,他笑吟吟地發話,“讓大師累得吐血,實在是罪過,我這裡也有清淨客房,大師可以歇腳,也好讓我聊表寸心。”
張大師看他一眼,略略遲疑一下,還是點點頭,“葉院長是吧?那我就叨擾了。”
其實他在後悔,剛才我為什麼那麼犯賤,一定不用懸絲診脈呢?
診脈診到後來,他實在難以拿定主意,就送了靈氣進對方體內探查——修為高的醫者,有時候會這麼做,但是大多時候,是同門師兄弟才能這麼做。
他查探一番,死活不得要領,就嘗試著觸碰一下對方的氣海——對醫者來說,未經對方同意,這麼做是犯大忌的。
雖然他已經很小心了,生恐傷害了對方,哪曾想尚未觸及氣海,一股奇大的靈氣就反擊了過來。
幸虧他存的是一碰就走的心思,見勢不妙,忙不迭猛退,但饒是如此,那股靈氣跟他擦個邊,也擊得他噴出一口血來。
原本張大師以為,這個年輕人是哪個大家族的孩子,沒有修為,卻沒有想到,這位本身就修為奇高。
修為有多高?他不確定,但是最少最少,一箇中階化修跑不了,是高階化修的可能性更大。
張大師這才反應過來,人家要懸絲診脈,不是對醫師不敬,而是要保護醫師,生怕他們著急的時候亂來,會傷到自己!
想明白這些,他的臉色能好看了才怪,這尼瑪純粹是自找的啊!
尤其是對方在靈氣反擊之時,身上的肌膚有那麼一瞬間,像是過電一般,令他的手指微微一麻,他這才意識到——這不是醫生能治的病,需要請高階修者來才行。
所以他才說,你們找錯人了,至於詳細的話,他也不說,省得丟人現眼。
然而,直到葉院長親自攔住他,並且出聲挽留,他才意識到,人家寧願懸絲診脈,寧願被誤會,也不明說這個年輕人的身份,證明此人身份是極為敏感的。
而同時,此人的修為……奇高!
反應過來這些,他就明白了,自己若是想強行離開,沒準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別人都是懸絲診脈,想走就能走,獨獨他不能走!
將這一切因果剖析開,張大師簡直是欲哭無淚:這尼瑪不是陰人嗎?
他只顧著怨天尤人了,魂遊天外好一陣,直到有人再次出聲,才將他喚醒,“張大師,您怎麼看這個重傷失魂?”
說話的是梁庭長,他正巴巴地看著自己。
張大師雖然一直心不在焉,但是眾人討論的經過,還是進入了他的耳朵,辯證來辯證去,大家一致認定,此人是重傷失魂了。
不得不說,這些人說的真有點道理,因為那年輕人的脈搏和氣息都非常弱,人也沒有意識,這非常符合失魂症的特點。
至於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