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筷子的話,你就閉嘴。”
瘦高漢子頓時閉嘴了,他也知道江湖規矩,兩隻碗這麼扣,是要找當地瓢把子,他不過是個略通規矩的小角色,走上前來發問,也僅僅是好奇心起。
那筷子,他是沒資格動的,接不下這個場面。
見對方說得鄭重,他只能站起身,又看張老實一眼,轉身走了。
沒用多久,他又帶了一個粗壯漢子過來,是一名高階制修。
粗壯漢子原本還有點趾高氣昂的感覺,猛地發現,自己看不透對方的修為,於是馬上就改變的態度。
他走上前蹲在地上,拿起上面那根筷子,抽走了下面的筷子。
這態度就很明確了,我們不會為難你,抽走的下面的筷子,那意思就是可以抬你一把。
若拿走的是上面的筷子,那就是我們不會壓你。
這些都是江湖幫派中的套路,獨狼對此門兒清。
然後他打出個旗號,說我是雲中韓五爺的兄弟,來金陵打尖兒,遇到點事情要幫忙。
打尖就是路過,對當地勢力沒影響,甚至有時候地方上還送點銀錢,算是程儀。
住宿就麻煩了,是看上這塊地盤了,想要紮根,這就要跟當地勢力好好商量一番了。
張老實這麼一說,那瘦高年輕人也知道,對方丟了一個孩子,願意花錢找人。
粗壯漢子馬上拍胸脯表示:這沒問題,來的就是客,說錢什麼的就俗了,我現在就發動弟兄們給你找。
張老實卻是走南闖北多少年,知道金陵人的性子,嘴上說得漂亮,不見真章的話,人家還真的未必放在心上。
於是他摸出一個金餜子,塞到了對方手裡,“知道六爺是好朋友,但是手下弟兄們辦事,不能讓他們白忙不是?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找到人的話,還有謝意。”
粗壯漢子用力推辭了幾下,最終勉為其難地收下了,“三爺你還真是見外,這萬一找不出人來,我可得三刀六洞謝罪了。”
“盡心就好了,”張老實滿嘴跑火車,“我是五爺帶出道的,五爺規矩大,我在外面行走,也不敢打著五爺的旗號胡來,這次實在是遇到事了。”
“雲中韓五爺,誰不知道是講究人?”粗壯漢子笑著發話,“不過,好像有年頭不聽說五爺的訊息了……也沒聽說他金盆洗手啊。”
“五爺做事講究,遼西公孫家把他收了,”張老實忽悠人,那是一套一套的,根本跟“老實”二字無緣,他悠悠地嘆口氣,“也是好人有好報啊。”
“那是了不起,”粗壯漢子點點頭,“遼西公孫……我勒個去的,那五爺豈不是能在真君面前行走了?真是好運道。”
一邊感嘆,他一邊就站起身,跟那瘦高年輕人嘀咕兩句,接著,年輕人就轉身跑掉了。
趙欣欣和李永生一直在觀察著這裡,見到張老實搞定了地頭蛇,才相伴著走到玉帶河邊。
此刻再回茶社坐著,實在不像是丟了孩子的樣子,倒不如看一看雨中的玉帶河風光。
感受著細密的雨絲打在身上,良久,趙欣欣才輕哼一聲,“真看不出來,張老實還有這麼一手,希望他能多打聽到些別的訊息。”
李永生笑一笑,“你放心好了,他還惦記著證真機緣呢,我現在正經是擔心血奴。”
“它有什麼可擔心的?”趙欣欣側頭看他一眼。
不過,終究是多年的伴侶,下一刻,她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你是擔心它造的殺孽太多,不得不出手鎮壓?”
“鎮壓它,我一點都不為難,”李永生淡淡地發話,“我是擔心,你的身份已經有人知道了,萬一血魔暴露了,牽連到你身上,就壞了你的名頭。”
“你知道我就好了,”趙欣欣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