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麼做?”
“這很簡單啊,”祭強笑了起來,因為猜到了對方想說什麼,他笑得異常輕鬆,然後他一攤雙手,“說不清楚嘛,鄭王也忌諱談這個。”
“其實這兩者都是忌諱,”李永生面無表情地發話,“在軍隊裡搞地域歧視,後果一樣是很嚴重的,但是這廝只知道忌諱鄭王,不知道忌諱軍士……格局真的太小了,太愚蠢了。”
祭強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所以,他就必然是揶教妖人了,哪怕他不是……也是了?”
“沒錯,”李永生笑著點點頭,“他必須得是……這是他自己選的。”
祭強聞言,陷入了沉默中,好半天才輕喟一聲,“跟你為敵,真的是太可怕了,不能有半點疏忽……思維太縝密了,佩服!”
“不是我可怕,而是蠢人太多,”李永生慢悠悠地回答,然後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現在,你不能說我只會扣帽子,沒有邏輯了吧?”
祭強幹笑一聲,“那是,簡直是……太有邏輯了,我都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確實,接下來怎麼做,他根本不用人教,直接找到了自己那個曾經的袍澤。
那人退伍之後,就回到了鄉下小鎮,種地的同時,幫人蓋房子,同時還帶了幾個徒弟,要說大局面沒有,但還是有點小小的威望,又是高階制修,也算鄉里有點頭面的。
他正在跟雷谷的人商量,該如何管理這糧倉,聽說祭真人的來意之後,很痛快地一拍胸脯,“想打東大營?沒問題,我現在就去召集人。”
到了這個時候,西大營周邊不少本地人,也聽說了發生在東大營的慘案。
豫州民風彪悍,雖然和平了幾十年,但是等閒幾個人的生死,大家也看不到眼裡,譬如說桐河和希山的爭鬥,一場械鬥下來,死傷幾十個人,大家都覺得無所謂。
簫陽民風不算太狂野,對此的接受能力也不差,但是六百顆明晃晃的人頭,還全是丁壯,著實震撼了大家——做人怎麼能如此殘暴?
沒錯,雖然嘴上不說,簫陽人心裡是真的怕了,就算鄭王起兵攻打簫陽的時候,也沒死這麼多的人,至於說鄭王的軍隊佔領簫陽之後,為了維護統治,也殺了一些人,肯定大大超過了六百人,但那是陸陸續續殺的,沒有這麼強的視覺衝擊力。
在害怕之餘,簫陽人的心裡還有憤怒:一下殺這麼多人,尼瑪你是給誰看呢?我大簫陽人是被嚇大的不成?
若是沒有雷谷出面,簫陽人大約也只有揹負“被嚇大”的名頭了。
然而祭真人找人來串聯,這就又不一樣,還是那句話,不管做什麼事,有組織和沒組織是截然不同的,只要有一個主心骨,從者心裡就會踏實很多。
祭強的這名同袍,原本就很顧念軍中之情,而自家的上官,現在也已經是真人,又得了這麼重要一個差事,正是想要出力的時候。
所以他馬上就開始發動同鄉,說東大營的屠殺事件太過殘酷,雷谷的人打算帶領大家,前去攻打東大營,咱們也該同去,不能讓別人小看了簫陽漢子。
此人在簫陽有點影響力,不過很多人還是有點躊躇:東大營那裡可是有五千軍士的。
也有些簫陽人表示:咱們可以跟隨到東大營,參戰也可以,但是……萬一雷谷的人打得太吃力的話,也不能要求咱們死戰。
其實這就是雷谷圍攻西大營時候的翻版,簫陽人先是看熱鬧,然後是跟著撿便宜。
眾人正在紛紛商討、莫衷一是的時候,西大營這邊,桐河兵和永樂兵已經開始嗷嗷叫上了,紅著眼睛要去滅殺了東大營所有人,為桑梓報仇。
西大營裡,這兩個縣的丁壯,加起來也有五百多人,這還是不算前次在戰鬥中死傷的。
有這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