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來,前四輛車裡,走下來十餘人,三名化修,其他的都是司修,每一名司修手上,都拎著或大或小的箱子。
後面四輛馬車上下來二十餘人,他們是負責警戒的,一個個面孔向外,擺出了警戒線。
林慕南走到黑衣人面前,抬手一拱,面無表情地發話,“李掌櫃,其實咱們……原本不必搞得這麼僵的,好歹曾有一面之緣。”
李永生臉上還是蒙著黑巾,他眉頭一挑,饒有興致地發問,“你的意思是說……怪我嘍?”
“是我林家自己的問題,”林慕南輕聲回答,“可惜我因為跟潘之江一戰,身體有些不適,沒有時間打理族務,導致這樣的結果。”
李永生並不答話,就那麼淡淡地看著他。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的,”林慕南不無自嘲地一笑,“看在你我上一次見面,尚算對眼的份上,能否打個商量?”
李永生掃一眼那些司修帶著的箱子,淡淡地回答,“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贖金可以商量,人必須交出來……這個沒有商量。”
“贖金可以給你,”林慕南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卻不軟,“人也可以給你……為僕十年,不得無故傷害和侮辱。”
“呵呵,”李永生不以為然地笑一笑,“人交給我,怎麼處理是我的事,贖金我可以不要,但是你別把什麼阿貓阿狗的,隨便拉過來頂罪。”
“事情是我拍板的,”二長老走上前一步,面無表情地發話,“林家做事不妥,自然有擔當,斷不會拿人頂罪。”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是誰當真誰傻逼,若不是對手太強,咄咄逼人得緊,林家絕對不會將一個化修交出去——四長老前兩天還建議,拿族裡其他人頂缸呢。
“化修?”李永生有點小小的驚愕,他也沒想到,林家直接推出了一個化修來。
事實上,對九公主的產業下手,沒有化修的首肯,是根本不可能的,不過既然沒有化修直接參與,林家推出兩個司修來頂罪,是很正常的。
李永生早就做好打算了,對方若是推出司修來,他必然還要往上追究,對方若是鐵下心不承認,那他還有一系列的手段可以施展。
但是林家的化修,竟然很光棍地站了出來,他就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策略了。
當然,既然是化修,隨便斬殺的話,確實也不太妥當,中土國的化修,每一個都是寶貴的戰力。
為僕十年,李永生對這個條件有些心動,永馨身邊的高階戰力,還是少了一點,若是多一個化修在身邊護衛,安全係數又能提高不少。
不過十年時間,未必夠永馨重返化修——她一直壓制修為,啥時候覺醒還不知道呢。
他沉吟半天,緩緩搖頭,“十年不夠,最少二十年。”
“好的!”二長老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他原本最悲觀的打算,是為僕三十年,能少十年,已經很值得高興了,“那就這麼說定了。”
“這只是意向,”李永生搖搖頭,“你們既然猜到了我是誰,也知道我不是能做主的人,我只能答應你們,儘量向東家爭取。”
落雁坡下,是一片廣袤的湖泊,此刻湖泊對面的樹林裡,有幾人靜靜地站著,默默地看著這邊發生的一切。
“這小子還不錯,”一個佝僂著腰的老嫗發話了,“知道要讓九公主做主,知道分寸。”
趙欣欣一身勁裝,手執一把雨傘,遮在一箇中年道姑的頭上,她冷哼一聲,“如此不知死活,也算不錯?若不是怕墮了我玄女宮的威名,我管他去死!”
落雁坡上,三名化修嘿然不語,好半天,四長老才憋出一句話,“誰不知道,李掌櫃能當酒家半個家?你這麼說,真的就沒誠意了。”
“我就算能當整個家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