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笑了起來,“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你是官府的呢,你考慮的角度不對,這是無政府的狀態下,必然會產生的混亂,良家子作惡,你也見過的……因為犯罪成本降低了,官府管理不力,就都要推到民眾頭上,這是什麼邏輯?”
張木子思索了起來,她紅塵歷練,就是看清楚這些東西,而且她也是小家族出身,雖然有點看不慣世家豪門,但是對底層的疾苦,她瞭解得也不是很多。
杜晶晶卻是非常樂意看到她吃癟,聞言笑了起來,“看來張道友還需要歷練很長時間。”
“那是當然,”張木子反唇相譏,“我怎麼也要跟李永生歷練三五年,宮裡也是同意的。”
杜晶晶的臉色,頓時就黑得不能再黑了,倒是襯得胯下的白馬,越發地白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好了杜執事,”李永生笑著一拱手,“驅散他們吧。”
“哼,”杜晶晶白了張木子一眼,又冷哼一聲,催動白馬向前行去。
來到打鬧之處,她抖手打出一團煙花,在一聲巨響之後,她冷冷地發話,“玄女宮辦事,眾人迴避……不迴避者,死!”
村子裡的人早就看到,四輛馬車後面,有兩個騎著馬的道姑,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跟道宮的人收錢,想的就是收完馬車的錢,不能收道姑的。
見到道宮中人現在出面,村民也不敢鬧了,不過大家還是不甘心啊,於是就有人發問,“未知這位大德,跟這博本院師生有何關係?”
我這就成了真君了?杜晶晶覺得有點好笑,當然她也清楚,這是村民們胡亂稱呼,表示恭敬之意。
但是她並沒有被這小小的奉承打動,而是抬手一鞭,就將發問的村民抽得打了一個滾,然後冷冷地發話,“我玄女宮做事,何須向你們解釋?我就問一句,你們退……還是死?”
這話真的是霸氣十足,然而道宮中人行事,就是這麼張狂,尤其是玄女宮本來就在三湘郡內,若是在三湘說話都沒人肯聽,那成什麼了?
村民們聞言大駭,紛紛轉身就跑,有人連草鞋都跑丟了,因為他們非常清楚,道宮的道長,跟博本院的人不一樣,人家是真的敢殺人,而且殺人都不用償命。
杜晶晶發話完畢之後,催馬就走,前方一個躺在地下的傢伙,起身慢了一點,差點被馬蹄踏住,他“嗷兒”地尖叫一聲,沒命地往遠處奔去。
四輛長程馬車的車伕見多識廣,催動馬車跟了上去,果不其然,村民們沒誰再敢攔著。
本修生們見狀,知道過了這一關,紛紛快跑幾步,跳上馬車。
有幾個女修生動作慢一點,但是男修生們充分發揮互助互愛的精神,將她們拽上了車。
村民們還是有點不甘心,可是沒辦法……馬車後面還有個道姑呢。
於是有驚無險地,車隊衝過了這個收費關卡——走了這麼多關卡,數這個地方難纏。
就連谷隨風都忍不住騎馬跑過來,衝李永生笑著點點頭,“永生,多謝了。”
按說他該謝杜晶晶,但是這不可能,所以他就只能謝李永生了。
“都是學弟學妹,談什麼謝?”李永生一擺手,笑著發話,“耽誤了這麼久,我看天又要下雨,谷總諭你還是問一下行程吧。”
車伕們都是老司機,但是也說不出個準話,誰知道下不下雨呢?誰知道這山路變成什麼樣兒了呢?
走著看吧,他們只能這麼回答,反正這一條山路他們也走熟了,就算走不到客棧,選一片寬敞的地方紮營,還是沒有問題的。
倒是博本院的修生們聽說,可能在野外紮營,又是忍不住一陣興奮,跳下馬車奔走相告,野外紮營啊,太浪漫了有木有?
谷總諭見狀,很煞風景地厲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