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時不時還開口問兩句。
雨大?那也不怕,盛夏的雨,正好降溫。
地賴子正說得興起,猛地一頓,站起身就跑,沒有任何的徵兆。
李永生扭頭一看,卻見四五個漢子追了上去,他苦笑著搖搖頭——這廝的人生,果然是好精彩。
他不著急跟上去,反正地賴子能脫身的話,還要找他來喝酒,脫不了身,也只能怪那廝運氣不好,通曉五道坊事情的,又不止那廝一個。
他做了兩種假設,真沒想到還有第三種。
一炷香之後,那喚作謝文東的地賴子被人拖了過來,雨很大,地面有積水,他是真的被人從地面上一路拖過來的。
拖人的是兩條壯碩的漢子,還有一條漢子手按腰間的刀柄,左顧右盼地警戒。
打頭的,卻是一個精悍的齙牙漢子,他打著雨傘,走到李永生面前,呲牙一笑,“你是三手謝的掌旗?”
李永生看著他,緩緩搖頭,“掌旗什麼的,我不懂,我跟他說點事。”
“說尼瑪的事,”按刀漢子走上前,一腳就踢翻了兩個菜盤,他獰笑著發話,“三手謝欠我們兩百銀元,給個交代吧。”
“你這話說得奇怪,”李永生的眉頭一皺,“我就跟他要點訊息,請他吃個酒,他欠你們的錢,關我什麼事?”
“你是不打算給了?”漢子獰笑著發話,“先禮後兵,這可是給你面子,到時候拖著你走,你可就不好看了。”
李永生想一想,從腰間拿出一塊牌子來,“我是朝陽大修堂的修生,今天第一次見謝文東,我是託他找人。”
按刀的漢子扭頭看一眼打著雨傘的齙牙——京城的人都知道,朝陽大修堂的修生,可不僅僅是本修生那麼簡單。
“少尼瑪扯淡,”齙牙漢子冷笑一聲,走上前用雨傘尖捅一捅李永生,“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信不信我扒光了你的衣服抵債?”
他其實也知道,朝陽大修堂的修生,在京城裡有多麼難惹。
但是他的思維陷入了一個誤區,因為他認定,三手謝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
謝文東在五道坊禍害街坊鄰居時間不短了,居然沒攤上什麼大事,那就是因為此人招子亮,惹不起的人絕對不去惹——一旦惹了,他那尿性根本扛不住。
而這個年輕人,會請三手謝喝酒,那就肯定膽小而腰板不硬。
膽子是天生的,腰板是底氣,這兩者都沒有的話,就算是真的朝陽大修堂的修生,齙牙照樣敢動。
而且謝文東也說了,此人是外地的,來五道坊找失散多年的親屬。
你要是能去神泉找親戚,大家絕對退避三舍,哪怕去朱塔找親戚,大家就都要掂量一下,來五道坊找親戚——那算什麼玩意兒啊。
齙牙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直接上前威脅——你眼瞎到跟三手謝喝酒,也不能怪我。
憑良心說,三手謝欠齙牙的錢,本金早就還清了,差的就是利息,而這利息利滾利的,到底欠多少,別說三手謝,就連齙牙自己都算不清楚。
不過齙牙有賬房,他也無須操心,專業的事兒,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他知道自己不虧就行。
齙牙也知道,三手謝現在根本還不起這兩百多銀元,但是債肯定要追,不追的話,在京城怎麼混?
事實上他也在意,謝文東能從哪裡搞到錢?
三手謝原本就是欺軟怕硬之輩,這廝能找到錢的路子,他不介意插一腳。
像眼下就是這麼個情況,外地來的年輕人,在京城找親戚,關鍵是還有錢,這樣的肥羊,不宰一刀,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嘖,”李永生無奈地咂巴一下嘴巴,我怎麼就這麼能惹事呢?好端端地請人喝酒問幾個問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