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人。
李永生正為難呢,七八個人走進了酒家。
打頭的是熟人,乾瘦的身材,滿臉刀疤,右邊的袖子空蕩蕩的。
李永生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名小二就一蹦老高,叫了起來,“向佐你個吃霸王餐的,還敢來?”
“小毛孩子,一邊兒待著去,”向捕手不屑地看他一眼,“等李永生說話了,你再說話。”
酒家的幾名小二,最近膨脹得厲害,只覺得朱雀城沒幾個人值得放在眼裡。
不過向捕手的大名,他們還是知道的,而且現在李掌櫃就在近前,他們只能退到一邊,恨恨地盯著向佐。
向佐走到李永生面前,大喇喇地發話,“我說,我一世英名,真是被你害苦了,我是個吃白食的嗎?”
“你不是嗎?”李永生冷笑一聲,“第一次見面,就想強搶我的羊腿!”
“你胡說,”向佐大喊一聲,伸手狠狠一拍桌子,然後嘴唇微動,悄聲發話,“那是第二次見面了。”
“這很重要嗎?”李永生不屑地白他一眼,然後眉頭一皺,“你找到了黃藕花……”
就在此刻,有小二高聲叫著,“你們幹什麼?”
五個人已經走近了邢風,隱隱地形成了半個包圍圈。
五人裡,有兩名司修三名制修,一個頭發花白的高階司修衝小二一拱手,淡淡地發話,“小哥見笑了,此人乃是我族中的恥辱,我們此來,是要將他帶回去,以正綱常。”
“打住了,”小二一擺手,淡淡地發話,“我只知道,他現在是酒家的客人,而我們酒家,是不允許動手的。”
“貴酒家的規矩,我們聽說了,”一名年輕的制修發話了,他眼中冒著兇光,“但這是我族中內部事務,事涉綱常,還望貴酒樓體諒則個。”
“還說什麼,動手便是,”另一名司修叫了起來,“我處理家務事,還要看別人眼色不成?哪怕是今上,也斷沒有這般霸道。”
“你動手試一試?”一個聲音冷冷地傳來,“敢在我的地盤撒野,想死嗎?”
那司修不信邪,探手向前抓去,只見白光一閃,正正擊向他。
他猛地向後退去,看到那白光驀地消失,他愕然側頭,“高階司修?”
張木子站在後門口,冷冷一笑,“敢在酒家動手,好大的狗膽!”
因為見到趙欣欣穿勁裝好看,她也換了勁裝,偶爾出一下手,就算有人知道她是道宮中人,也懶得多事。
頭髮花白的高階司修,扭頭看向向佐,“向大人?”
向佐正看著李永生微笑,剛才李永生想出手,被他擋住了攻擊路線。
聽到邢家的求助,他淡淡地發話,“李掌櫃,此人傷我捕房多人,又事涉綱常,我勸你還是莫要多事了。”
李永生呲牙一笑,“這酒家本來就是我的地盤,你來這裡拿人,算是誰多事?”
向佐也覺得頭皮有點發麻,你小子用得著這麼強硬嗎?
事實上,他此來的時候分析過,邢家執行家法,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干涉的——就是那司修說的,哪怕是天家在此,沒有足夠的理由,也無法管。
而向佐本人,是刑捕系統的,在抓捕邢風的時候,死了兩名捕快,多人受傷,不管怎麼說,身為四大捕手之一,他必須要為自家人出頭。
他原本以為,李永生應該曉得這些分寸,但是到了現在,他才發現,這廝簡直是……太不知道進退了。
向捕手縱橫中土國多年,脾氣也不是一般的臭,根本不怕任何的威脅,於是臉一沉,“那你是打算庇護這罔顧綱常之輩,跟我刑捕系統為敵了?”
“向捕手來我的產業折騰,這是一定要與我為敵了?”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