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為之一怔。
難怪,他是“文殊寺”的住持,那麼李詩他所見到的老和尚大悲,又是……
只聽中年僧人又一句:“才不過幾年不見,你就不認得我了。”
這是……
李詩急凝目看,這一看,他看出來了,中年僧人慈眉善目,祥和的實像中隱透著一種雍容華貴氣度,這張臉太眼熟了,簡直太眼熟了,這不正是昔日那位金老爺嗎?
李詩脫口叫道:“皇上……”
中年僧人笑笑道:“以前我是金老爺,現在我是‘文殊寺’的住持。”
李詩心神震動,忙恭謹躬身:“李詩見過住持!”
那中年住持道:“這就對了,李詩,這才是你的本名,是不是?”
“是!”
“既已恢復了本名,皇誥一切都已恢復了,可喜可賀。這一切都是住持跟現在這位皇上所賜。”
“不,這一切都是你換來的,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多年沒能座前請安,住持安好。”
“蒙我佛庇佑,你也好。”
“托住持跟現在這位皇上的洪福。”
“好,好,多年後的今後能見得你,我很高興。”
“李詩也一樣,更多了一份激動。”
“你以為我不激動,畢竟我已經是個出家人了,是不是?”
“您真是住持?”
住持笑笑:“見到了假的你信了,見到了真的你反而不信了,看來真是作假不得,我剃渡落髮,皈依了我佛之後,表現得還不錯,第三年就接掌了‘文殊寺’。”
“那大悲老師父……”
“是‘文殊寺’碩果僅存的一位長老,我請他老人家代我見你們。”
“為什麼說您…”
“為絕他念,讓他死心。”
“為什麼不見皇上?”
“我已經出家了,見了又如何,不如讓他絕念死心,好好治國,讓他只上一次‘五臺’山。”
“咫尺天涯,骨肉不能相見……”
“我已經見過他了,長得比小時候更好,也像個君上。”
“可是他卻沒能見著住持。”
“從我上‘五臺’以後,到他上‘五臺’之前,他不是一直沒有見過我麼,從我上了‘五臺’那一天起,我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還見什麼?”
“那麼後面殿堂裡那位……”
“前任住持。”
“皇上卻在那兒……”
“前任住持是我的師父,他在那兒陪陪我師父,也是應該的。”
李詩沒說話,心裡的感受很複雜,真可以說是五味雜陳。
住持道:“他做的怎麼樣?”
“絕對是一代賢君,而且將來一定是位德昭四海的皇帝。”
“希望你沒有看錯。”
“仁德、至孝,這就是歷代少見的,而且有很多事不是他這個年紀所能處理的,他都處理了,那種表現,絕不是他這個年紀所能表現的。”
“我很安慰,不然我罪孽深重,何以對萬民,可是我也知道,有些事全仗你……”
“不……”
“你不要客氣,我雖然還在‘五臺’,但是京黑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我並沒有完全丟下不管,我可以斬斷所有私情,但是我不能不管國事百姓,不是你,他絕對對付不了鰲拜跟紀玉。”
“住持,鰲拜當亡,玉貝勒當敗。”
“你不要再說了,究竟怎麼樣,我心裡清清楚楚,我怎麼謝你。”
“住持,天家兩代,給予我的已經夠多了。”
“不……”
“住持……”
“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