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氣:“賈姑娘,還有件事兒……”
賈姑娘淚眼望玉貝勒:“還有什麼事兒?”
“說起來,也算件喜事兒。”
賈姑娘臉上有了驚喜神色:“還有喜事兒?”
玉貝勒緩緩道:“皇上做主,把紀翠許給了那個李豪。”
賈姑娘一怔,而且是猛一怔,這訊息,對她來說,未必新鮮,可是她沒想到皇上會做這個主。
可是,很快的她就定過了神:“皇上當面告訴你的?”
玉貝勒點了點頭。
“既然是皇上做主,恐怕事已成了定局,別人也說不上話了。”
“應該是了。”
“皇上就不顧慮皇律跟家法?”
“皇上說,他召見過紀翠,紀翠願意放棄一切,甘為庶民,這就好辦多了。”
“格格真有決心。”
“皇上也說,李豪是西郊李家後人,也不會辱沒‘肅王府’,委屈紀翠。”
賈姑娘沉默了一下:“貝勒爺你覺得怎麼樣?”
“就像剛才您說的,既然是皇上做主,別人還能說什麼,又敢說什麼?”
“這是在家裡,只貝勒爺跟我,說說何妨!”
玉貝勒沉默了一下:“我覺得像是捱了一耳光。”
“怎麼說?”
“我敗了,‘肅王府’垮了,就因為他,到頭來我還得把妹妹嫁給他。”
賈姑娘心頭為之震動,她知道,玉貝勒對那位李詩,絲毫沒有感恩的心,反之,倒有點怨恨,當然,那是因為玉貝勒他不知道那這李詩是他的一母同胞親兄長。也不知道他能僥倖保命,全是那位李詩的力保,可是,賈姑娘她偏偏不能把這兩件事告訴玉貝勒,因為那麼一來,玉貝勒的榮華富貴就完了,她多年的心血,她的犧牲,也都付諸東流。
她只有這麼問:“貝勒爺是這麼想麼?”
玉貝勒沒答,也問了一句:“難道賈姑娘不這麼想麼?”
這還真讓賈姑娘難以回答。
當玉貝勒敗了,“肅王府”垮了的時候,她也恨那個李豪,但當她知道那個李豪就是玉貝勒的親兄長詩兒的時候,她矛盾了,而當她知道李詩保住了“肅王府”,保住了玉貝勒的時候,她不但沒有了恨,反而心生感激,心生愧疚,在這種情形下,她又怎麼會反對紀翠嫁給李詩!其實,她自己知道,玉貝勒無權贊成,或是反對,她更無權。
但是,她不能告訴玉貝勒,更不能明顯的跟玉貝勒唱反調,只因為她不能告訴玉貝勒真相。
她只有這麼說:“算了,格格自己願意,又是皇上做的主,別人還能說什麼。”
“就像您說的,這是在家,又只有您跟我,說說何妨?”
沒想到玉貝勒會拿她的話,跟她這麼說,她現在簡直有點後悔,非要問玉貝勒的看法了。
她也是隻有這麼說:“貝勒爺,咱們已經受過一次很大的教訓了,能保住眼前的一切,簡直就是異數,咱們只該有感恩之心,而且,真說起來,西郊李家後人並不壞,他個人跟咱們也沒有什麼仇怨,他純是為皇家,何況馬上就要成為親家了,彼此間不宜再有仇恨存在。”
她真是隻有這麼說。
玉貝勒沉默了一下,微點頭:“也只有這麼樣了,好吧,我聽您的。”
他嘴上說聽賈姑娘的,其實賈姑娘知道,他心裡未必真願意,從小帶大,她還能不瞭解他玉貝勒。
她的人往下沉,心裡也蒙上了一片陰影,她想,只有在適當的時機,再想辦法化解了。
而這適當的時機,她也知道,只要舍不下玉貝勒的榮華富貴,適當時機是很難找到的。
李詩被接進了宮,御書房裡見駕,他頭一句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