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有人吃罰酒,這位鐵朋友像是根蠟燭,不點不亮,他以為這段日子熬出點名堂就不可一世,他也不想想,他是誰?他是老幾?”
說話的是坐在最前面桌的一個四十餘歲的漢子,一臉的鬍鬚,酒槽鼻子,桌上放了柄鬼頭彎月刀,此刻瞪著一雙銅鈴似的跟珠子,一瞬不瞬的瞄著鐵無情。
鐵無情冷冷地道:
“這位朋友是針對在下說話?”
那漢子呵呵地道:
“我曲小江不是跟你說,難道是自己說自己!”
牛頭曲小江,西南武林第一盜,專門打家劫舍,手狠心辣,劫人更劫財,殺人不留活口,陸大先生網羅這號人物,其心如何那就可想而知。
淡淡一笑,鐵無情哼了一聲道:
“原來是個毛賊!”
牛頭曲小江霍地站了起來,嘿嘿地道:
“當然!我乾的就是無本買賣,現在想改改行了,陸先生請我姓曲的當護院,在陸府一待年餘,始終沒有機會表現,今天,嘿嘿,曲某人想替陸先生解決一點煩優,自不量力,向閣下討教幾手!”
別看他是個粗人,說起話來還有條有理,大眼一瞪,抄起那柄大彎刀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向鐵無情面前一站,冷冷地道:
“曲小江要向你這位朋友討教幾招!”
鐵無情冷冷地道:
“刀劍無眼,曲朋友不要嫌自己命長!”
曲小江嘿地一聲道:
“姓鐵的,你好狂!”
此刻,座上之人俱全神貫注在兩人身上,他們知道牛頭曲小江是千百嶽安排的殺手,頭一個先試試鐵無情的功夫,看看他到底有何驚人之藝,敢獨闖這個寨子。
牛頭曲小江手裡大彎刀在空中一抖,一溜刀光顫燦地向鐵無情頭上劈去,這一招他用了七成功力,在他預算中,頭一招雖不中,至少也能逼得鐵無情退後閃移,誰知道鐵無情早已動了殺機,根本沒看牛頭曲小江一眼,大彎刀還在頭頂上飄閃,驀地冷光一閃……
鐵無情依然站在原處,那雙手還是揹負在後,可是牛頭曲小江的身子卻僵立在那裡,那柄刀猶高舉在半空,許久沒有落下來,而他的眉心卻有一點紅痕,他的一雙眼睛睜得如兩個銅鈴似的,連一句也沒吭出來,緩緩地,刀已當地掉在地上,人已往後仰去。
全場的人都震了震,好快的劍法,好準的準頭,那是怎麼出手的,除了兩三個外,都沒有看清楚鐵無情是如何發劍,如何收劍,因為他的手與先前一樣,依然揹負在身後,僅憑這利落的手法,已將每個人震懾住了。
牛頭曲小江死得沒有痛苦,只有厲怖,他決不會料到僅僅一個回合,便送了那條命,否則,他就絕不會要強出頭了。
醉劍雲標哇地一聲道:
“精彩!”
四周鴉雀無聲,只有醉劍雲標這兩個字,陸大先生神情隨著一變,心裡的確被這一手劍式震駭住了,真是士別三日,鐵無情在短短的時日中,居然練就了這份功夫,他的武功是怎麼來的?
鐵無情冷冷地道:
“還有哪位要領教的?”
大夥全向陸大先生瞄了一眼,陸大先生的眉頭略略那麼一皺,唰地一聲,四條人影向場子上撲落,鐵無情站在那裡連瞧也沒瞧上一眼,鼻子裡隨意哼了一聲。
四個人四個方位,全清一色的黑衣,清一色的配劍,那曳落的身形如乳燕穿林似的快速,顯然這四條漢子的身手俱在曲小江之上。
只聽醉劍雲標哈哈地道:
“死了牛頭,來了馬面!”
牛頭馬面,那是雪雁谷四條龍。
老大穿山龍柯一正,雪佛龍柯一山,雁尾龍柯一凡,掃地龍柯一寒,四條龍橫行江湖,少有敵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