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小香香開啟了地鋪,也就睡下。
郝風樓閉上眼,卻是睡不著;滿腦子的陸小姐,還有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便宜爹孃,接著又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師傅,師傅教了自己這麼多東西,可是……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他拋掉了雜念,看了一眼地鋪上已經熟睡的小香香,小香香睡覺時還在磨牙,咳咳作響,有些恐怖。只是或許是寒冬臘月,地上太冷,使她小身體蜷縮起來,燭光下從被裡露出來的小臉蛋凍得泛青。
郝風樓決定閉眼睡覺。
眼睛一閉,可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情緒,他便安慰自己,這是人吃人的舊世界,你要心安理得啊,心腸不硬,將來還怎麼吃香喝辣。
這些話讓他心安起來,他閉上眼,繼續睡覺。
地鋪上的小香香翻了個身子,牙關凍得咯咯作響。
郝風樓怒了,一骨碌坐起身來,大罵:“這是什麼世道,還讓不讓人做地主少爺,還讓不讓人傷天害理!”
小香香醒了,睜開眼睛,道:“少爺,你說夢話嗎?”
郝風樓命令她道:“起來,捲起你的被子,上床睡覺!”
小香香呆了一下,道:“夫人說……”
郝風樓氣沖沖地道:“夫人是夫人,到了這裡,就要聽本少爺的。”
他趿鞋下床,將地上的被子放上了床,在房裡找了找,居然找了個剪子,而後讓小香香上床,鄭重其事地將剪子交給小香香道:“現在我們一起睡,若是少爺夜裡睡覺的時候對你有什麼不規矩,你就拿這剪子扎少爺的大腿,但是……”郝風樓深吸一口氣,道:“但是一定要記住,不準扎臉,這是少爺吃飯的傢伙。”
小香香迷糊糊的搖頭:“不要剪子,我相信少爺。”
你居然相信我?可是我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郝風樓覺得自己很悲催,身為一個惡少,被一個小丫頭如此肯定,這無疑是**裸的打臉。
好吧,睡覺。
郝風樓也上床,二人擠在一起,感受到小香香渾身帶來的寒意,郝風樓居然覺得不冷,甚至還有些心安。
他迷迷糊糊的睡了,在迷糊糊之中又聽到小香香的夢囈。
“少爺……你以後不要和不三不四的女人親嘴好不好……你要聽夫人的話呀……夫人很擔心你……”
次日請早,小香香在房裡收拾屋子,郝風樓便搖著扇子下了樓。
郝風樓坐在樓下的桌椅上,叫一聲:“小二,來壺茶,再來一碟花生米。”
清早沒什麼客人,小二倚在櫃檯上迷迷糊糊,聽到郝風樓的聲音,立即打起精神,忙不迭去斟了壺茶來,又送了一碟花生米,賠笑道:“公子,店裡最出名的是紅燒……”
郝風樓搖搖扇子,不耐煩地道:“太膩,花生米才是本少爺的最愛。”
小二倒是不疑郝風樓是沒錢,嘻嘻一笑:“公子果然品味獨特……”
郝風樓扇子一收,吃了一口茶,隨即道:“是了,鎮江水師都督府你知道嗎?”
這兒距離水師都督府不遠,小二在這裡迎來往送,不知道一點內情那才怪了。
小二眼睛一亮,道:“原來少爺也是來應聘水師都督府的教習的?”
“教習,什麼教習?”郝風樓反倒迷糊了。
小二津津樂道:“自然是陸家小姐,近來不知什麼緣故,想讀讀書,這陸家是什麼人家,陸小姐更是掌上明珠一樣的人物,她要讀書,自然要聘請先生,公子是不知道,近來有許多像公子這樣的聞風而動呢。”
郝風樓覺得奇怪了,一個教習還有人爭搶?莫非這年頭的讀書人都沒有了節操,都像本少爺一樣,都到了要淪落到乞討的境地?
小二看出了郝風樓的疑惑,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