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裡泰的佇列裡,說來也是可笑,人家壓根就不在乎他們聚在一起,於是這裡泰發現,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壯大,一個多時辰就有**百人,還有源源不斷的人被押來,這些被解除了武裝的人,像是趕鴨子一樣,全部到了城牆根。
郝風樓騎在馬上,只是佇立不動,他陰沉著臉,聽著一個武官彙報。
其實他現在才知道,就在剛才,這羅勇城並沒有所謂的內訌,只是一次搶掠而已,用這武官的話來說,叫侵門踏戶,老弱俱死亂兵之下,婦孺被姦淫者無以數計,房屋燒燬者百棟。
很多時候,冰冷的詞彙背後往往觸目驚心。可是郝風樓依舊沒有做聲,他的臉上帶著的麻木要多一些。
而本地錦衣衛被殺的訊息也已傳來,他的人頭就掛在城門邊上。當得知了所有的真相,郝風樓臉上沒有激憤,反而麻木更多一些。
據他所知,這裡的華人大戶,大多有一些看家護院,他也知道,這裡靠海。其實這些人並非沒有選擇,他們要嘛揚帆遠遁,若是不捨家業。大不了團結起來聚眾互保,這是一個漢人的聚集點,人要逼急了,即便是被這些暹羅人殺死。也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可是他們。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一種最懦弱也是最可悲的方式。
慈不掌兵,見多了這種殺戮,郝風樓哪裡有多少所謂同情的情緒。
只不過……這些人或許可用罷了。
那府尹和羅勇將軍也已拿住,府尹是漢人,一見到郝風樓,立即納頭便拜,‘歡欣鼓舞’的道:“下官……”
郝風樓努努嘴。
一個侍衛將他如小雞一般的提起,要驅趕到裡泰那兒去。這劉信覺得自己和暹羅人站一起,必定沒有好下場。便痛哭流涕的道:“下官也是漢人,下官與大人流的都……”
啪,一巴掌摔在他的臉上,於是聲音沒了,有人自後踹他一腳,他身子向前一撲,身後是黑黝黝的火銃銃口,他嚇的打了個哆嗦,忙不迭的混進暹羅人隊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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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些剛剛遭受了苦難,僥倖存活下來的華商一個個心有餘悸的被‘請’了來。
這些人家中或多或少,都曾受害,只是他們是幸運的,至少他們還活著,活著二字看似簡單,其實對一個剛剛蒙難的人來說,實在是重若千鈞。
他們對郝風樓和諒山軍是感激的,沒有郝風樓和諒山軍,現在的他們還生死未知。
這些人紛紛過來,朝郝風樓行禮。
王家已經完了,據說是王安斃命,幾個兒子和兒媳不堪凌辱,被亂兵殺死,倒是有一個女兒還在,不過卻已是被那禽獸一般的亂兵折磨得瘋了。
因而如今倖存的華商代表,是個叫喬玄的傢伙,喬玄心驚膽戰的看著這些‘漢兵’,又看看那些被聚眾一起的暹羅人拜在郝風樓的馬下,還在瑟瑟作抖,暹羅兵不是好東西,也未必表示這些漢兵就是好東西,喬玄期期艾艾的道:“王師大駕,小可……”
郝風樓擺擺手,目光冰冷地看他:“不要說這些中聽的話,爾等遭了暹羅兵禍,本官已經知道了,此番本官遠道而來,為的就是討伐暹羅,你自己說說看,這些暹羅人該如何處置?”
這喬周卻是愣住了。
怎麼處置,你來問我做什麼?
說起來喬周也是受害者,他家被燒了半邊,一個小妾也遭了這些亂兵的‘凌辱’,喬周恨不得將這些碎屍萬段。
可是喬周卻是道:“小可以為,以德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