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難……不過郝風樓卻必須完成這第一步。錦衣衛都指揮使位列正三品,而且還是實職,幾乎已經可以和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們等同,這個身份,對郝風樓來說極為重要,所以,郝風樓必須爭取。
郝風樓顧盼四周一眼,禁不住微笑:“諸位以為如何?若是沒有意見。那麼往後,就按這個章程辦了。醜話呢,先說在前頭,若是大家覺得不好,今日就說出來,可若是分明不喜,卻還點了頭,將來卻暗中使絆子,郝某人可就不會客氣了。”
說到玩陰的三個字的時候,郝風樓刻意的去看了陳新一眼。
在場之人,以徐友海為首率先道:“郝大人自管吩咐即可,這章程倒是好,依我看,從前呢,咱們北鎮府司,確實有諸多樑子,究其原因,怕是出在一個利上,為何?大家想想看,東城和西城都有千戶所,可是東城的千戶所人人吃香喝辣,西城呢,卻是苦哈哈的,不免眼紅,有些時候,自家兄弟,卻因為一條街巷的歸屬,撕破了臉,兩邊的千戶,把官司都打到了北鎮府司來,莫非是大家真有如此勤勉,巴不得自己轄內的街巷更多?無它,大家雖然都當的是皇差,平時呢,也還算盡職,可這事兒究其原因,無非是那街巷有油水可刮而已,這裡都是自家兄弟,老夫也不這遮掩著,索性直說了吧,不就是為了銀子麼?為了銀子,大家反目,鬧的不可開交,而北鎮府司的大人呢,又少不了有自己的門生故吏,當然少不了偏頗一些,就為了一條街巷的歸屬,以至於整個北鎮府司裡頭都不消停,平時一個屋簷之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僚,竟也要紅臉?說實話,這樣不妥當,如今雖然衛所上下,人心歸附,可若是這章程不改,遲早還會有這等爭權奪利之事。因此,郝同知的法子,老夫是極力贊成的,就這麼辦才好。”
徐友海發了話,趙碧亦是點頭:“不錯,這是妥當的辦法,老夫亦是附議。”
其他幾個僉事和鎮府卻是踟躕來了,現如今這三人是穿同一條褲子,郝風樓呢,又名正言順掌著錦衣衛,再加上下頭的千戶、百戶人人擁戴,可謂佔盡了優勢,今日若是唱反調,明日說不準,人家就要讓你吃啞巴虧,眼下,似乎還是巴結一下的好,那南鎮撫司鎮撫連忙道:“老夫看,似乎這事兒倒是可以商量著辦,大致上,是不成問題的,郝大人如今眾望所歸,要革新除弊,也是為了咱們鎮撫司好嘛,老夫舉雙手贊成……”
這傢伙是個老油條,必竟他的資歷最淺,又是從其他衛調來,這一次兩個同知明爭暗鬥,他可是恪守了中立的,反正誰也沒有得罪誰,現在郝大人既然佔了上風,那還有什麼說的,反正他也沒有什麼歷史舊賬可翻,在這錦衣衛,純潔的就像一張白紙一般,大樹底下好乘涼,趕緊兒表態,得了郝大人的青睞,趕緊佔個好差事。
這傢伙好無節操可言,倒是讓另一個僉事和鎮撫坐不住了,說好了大家先看看風向,也說好了大家攻守同盟,相互照料的,你倒是好,招呼不打就湊上去了,舔著臉把馬屁拍的震天響,這是何道理?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還能怎麼說,當然是趕緊表態才是。
“這章程很新鮮,不過大人所言,字字珠璣,卑下深以為然,哪裡有什麼反對的道理。”
“妙啊,妙啊,這法子甚善,這治衛就像治病,不把病根除了,即便是治了表,可終究還有隱患。郝大人此法就是拔除病根之法,周某人說句不該說的話,今個兒誰反對,這就是別有所圖,要陷錦衣衛上下於不義,周某人決不答應。”
有些話說出來實在肉麻,可是情勢如此 ,教人有苦難言,也只能如此厚著臉皮了,況且臉皮厚點也沒什麼,人在江湖票,臉皮不厚,那就真的是哪有不挨刀了。
這周姓僉事話音落下,卻有人咳嗽一聲,咳嗽的人正是陳新,陳新笑吟吟的道:“對,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