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千戶。看著這千戶凶神惡煞的樣子,開始說話,他的聲音很低。猶若蚊吟,可是卻很是堅定:“爾等亂兵,便是亂臣賊子,你們這些小人。也敢覬覦國器。也敢造亂宮中,你們……你們這些奸邪小人,真以為憑著一場宮變,便可得到天下麼?天下,惟有德者居之。你們,是什麼人,一群魑魅魍魎,也配……”
啪……
一巴掌打在解縉的臉上。
解縉繼續道:“也配稱雄自誇?今日你們造反之日。便是他日爾等死無葬身之地之時,我飽讀詩書。未曾聽說……”
啪……
這一巴掌打的更重,一個門牙幾乎被打出來。
解縉的脖子歪到了一邊,差點一口氣沒有提起來。
他突然發出狂笑,笑得慘然,那含糊不清的聲音依舊在大堂裡迴盪:“我觀趙王,不堪為人君,就憑他也配學唐太宗!”
他旋即沒了氣力,直接昏死了過去。
這千戶面部已有些扭曲,滿面猙獰,那發紅的眸子卻不禁帶著幾分膽寒。
就如一盆涼水,自他的頭頂宣洩而下,讓他感覺有些冷,也澆滅了他體內那燃起的火焰。
呼……
他長長吐口氣,突然感覺這個解縉竟有些可怕,明明這個人已經倒在地上,沒有了動靜,也明明他沒有了氣力,猶如殘燭,可是千戶還是忍不住微微後退一步。
帶來的十幾個官兵,此時一個個默不作聲,他們的眼神裡似乎也掠過了一絲後怕。
假若……人人都是這解縉……假若……
這樣的假若,他們不敢細思,因為細思恐極!
“大人,這個人,怎麼辦?”
千戶才回過神來,他的臉色更加陰沉,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憑什麼怕這個受不了自己幾個拳頭的東西,明明自己動一動指頭,便可將此人捏死。
“還能怎麼辦,暫時先關押起來,死死的守住這裡,沒有本官的口令,不許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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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朝這兒,奉天殿已經落入神機營之手,緊接著是暖閣,隨即是華蓋殿、謹身殿,外朝三大殿,統統成了神機營的探囊之物。
奉天殿裡,一隊隊官兵衝進來,衝進了這空曠的大殿,旋即,神機營指揮使賴俊一身戎裝,一步步走了進來,他踩著靴子,每一步,靴聲都在這空曠的大殿中迴盪,他一步步的走上金殿,站在他對面的,便是髹金雕龍木椅。
椅子自是奢華到了極點,可是它終究只是死物,可是在賴俊的眼中,這個看似富麗堂皇的東西,卻有另一層意思。
他輕輕的伸出手,摩挲著這椅子,感受到椅子的冰涼,他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顫抖的厲害,他的喉結不斷在滾動,眼睛直愣愣的在龍椅的每一處細微之處打轉,他害怕、緊張,對於這張椅子,竟是感覺有些恐懼,可是這些,卻依舊掩飾不了他目中的貪婪,這露骨的貪婪自他的眼眸中流露出來,他恨不得舒舒服服的挨的更近,一屁股坐下去。
可是……他的身形還是頓住了,他深深的吸氣,彷彿是在剋制自己,最後他滿是留戀的看了這龍椅一眼,最後生怕自己後悔似得旋過身去。
他看向空蕩蕩的大殿,殿中,幾個武官正在束手待命。
賴俊正色道:“金吾衛,都殺散了麼?”
“大人,統統都已殺散。”
“其他親軍各衛呢?”
“神機營大獲全勝。”
“三千營和五軍營那裡,可有什麼動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