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接觸不多,就算賞賜,那也是禮部或者是相應的衙門定出賜物,既非欽賜,自然輪不到他們來送出鬥牛、麒麟服出去,於是乎,大明朝初期時的狀況便是,京師裡頭穿著蟒衣、飛魚的雖說不是多如狗,卻也不少。而穿鬥牛的,可謂鳳毛麟角,至於麒麟服,便是掰著手指頭,也數不出幾個來。
郝風樓現在穿著的就是麒麟服,披在身上,貴氣逼人,其實這麒麟服式樣和蟒衣、飛魚的式樣差不多,雲紋都是相同,除了底色是大紅,而非黃色之外,若是不仔細發現,便是鏽在衣上的麒麟,和盤龍也沒多大區別,唯一的區別不過是腿比較長而已,很能唬人。
郝風樓心知肚明,沒有多說什麼,向三寶致謝,隨即便出宮去了。
一路趕回南鎮府司,南鎮府司外頭依舊是一陣肅殺之氣,數十個校尉一字排開。
指揮使僉事劉通此時憋著一肚子火,這錦衣衛是重建,而劉通貴為指揮使僉事,主持南鎮府司,背後又有大樹乘涼,原本上頭授意他,讓他盡力在錦衣衛中培植自己的勢力,至少要做到能和紀綱抗衡。
錦衣衛雖然名為親軍,可是因為其特殊性,地位超然,早已成了許多大人物眼裡的香餑餑,衛所中的指揮使、僉事、同知甚至是千戶,都成了許多人爭取的物件,比如指揮使紀綱,就和漢王關係不清不楚,而劉通自然也有他的靠山。
正是因為有靠山,又掌握了錦衣衛內部的法紀,因此劉通雖然只是錦衣衛第四號的人物,可是實力卻是不菲,不少錦衣衛千戶都向他暗送秋波,劉通心裡也明白,這些人之所以怕自己,無非是因為自己掌握錦衣衛的監察而已,手握對錦衣衛內部的生殺大權,因此才有人賣身投靠。
可是現在,一個百戶敢如此囂張跋扈,闖進了王府鬧事倒也罷了,還敢對著自己說什麼不要後悔之類的話,這簡直就是爬在自己頭上拉屎,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這事兒傳出去,往後誰還會正眼看自己?
只是陛下召見郝風樓,卻又讓劉通很是鬱悶了一陣,此時他火氣無處發洩,自然是讓人提了東華門百戶所的總旗吳濤和曾建二人來,一番審問,申明罪狀,執行家法。
“爾等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入王府,簡直是豈有此理,本官倒是想問問,是誰借你們的膽子,是誰指使?”
這一番話夾雜著一肚子怨氣問出來發洩出來,嚴厲到了極點,便是堂中的幾個站班力士,也從不見大人這樣的嚴厲。
吳濤和曾建二人跪在堂下,只是不斷地道:“大人饒命!”
劉通冷笑連連,道:“本官問的是是誰主使,有什麼圖謀,你們再顧左右而言他,休得怪本官扒了你們的皮。”
劉通的意圖很明顯,先問出口供來,只要‘證據確鑿’,最好拉出郝風樓,到時候不管郝風樓背後的人是誰,又或者得了什麼聖寵,自己將這供詞遞上去,自然會有人頭痛。畢竟這是大罪,絕不是鬧著玩的,真要保,誰也保不住。
吳濤吞了吞吐沫,猶豫不定,艱難地道:“這……這……”
曾建倒是仗義,生怕吳濤‘供罪’,忙道:“大人,我等並非是受人指使,只是北鎮府司那邊有命,清查……”
劉通勃然大怒,拍案道:“來人,掌嘴!”
幾個力士上前,其中一個揪住曾建,狠狠幾巴掌打下去。
曾建被打得眼淚都出來,卻是硬氣無比,大叫道:“打得好,打得好!”
“再打!”劉通眉毛一揚,動了殺機。
吳濤見狀,連忙道:“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卑下交代,卑下交代。”
“好,你說!”劉通眯著眼,殺氣騰騰地看向吳濤。
吳濤道:“大人,其實是小人們追查亂黨,恰好撞見可疑之人混入了漢王府,郝百戶見狀,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