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進百戶所,把那金山銀山搬空了。
他心裡只是搖搖頭,當初沒銀子的時候就想著弄銀子,現在銀子弄來了這麼多,結果卻更是麻煩,千戶大人今日這個表態,實在讓人不安啊。
周芳灰溜溜地走了,而此時此刻,千戶程文的臉色鐵青,嘴裡發出幾聲冷笑。
正在這時,卻有人從耳房裡出來,忍不住撫掌笑道:“程大人莫要動怒,老夫方才怎麼說的?那郝風樓是什麼性子的人,莫說你是千戶,你即便是他老子,他也照樣像打發叫花子來打發你,你們這東城千戶所,百戶如今是鮮衣怒馬,下頭的總旗、小旗甚至是校尉、力士也是吃香喝辣,反倒你這做千戶的,卻依舊還是苦哈哈,陰陽顛倒,上下紊亂,照老夫看,這東城將來誰說了算,還真是兩說的是,自古上官和下官,可有下官吃了大頭,上官連點油水都不進的道理?假以時日,他拿這錢財拉攏別人,以下克上,大人如何處之?哎……老夫真為程大人擔心。”
程文低喝道:“休要挑撥,楊大人到底什麼意思?”
來人便是楊賢,他比周芳早來一步,自是以應天府的名義前來和程文交涉一些公務,方才周芳拜見的時候,他便避到了耳房去,周芳一走,便施施然地出來。
楊賢含笑道:“程大人這是自欺欺人,到了這個時候,程大人還認為老夫挑撥是非嗎?老夫只是警告大人,大人若是再不動手,到時可就遲了,拿下了這個郝風樓,將來這東華門百戶所的銀子……”
說到這裡的時候,程文的眼中掠過了一絲貪婪,每月上萬兩銀子的進賬,以後還會更多,哪個人見了不會眼紅?他撫著案牘,沉吟良久才道:“你有什麼見教?”
楊賢笑了:“見教不敢當,不過嘛……”
……………………………………………………………………………………………………
周芳灰溜溜的回去,自是稟告郝風樓,千戶大人的態度讓郝風樓皺起眉頭,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給千戶一份,沾點光可以,但是想要分贓,就等於自己一番辛苦給別人做嫁衣,這種事,郝風樓是絕不可能去做的。
他只是點點頭,對周芳道:“罷了,由著他去罷。”
百戶所要忙碌的事有許多,也實在抽不開身去理會其他,所以這幾日郝風樓很忙,忙得腳不沾地。
只是此時郝風樓不知道,在東華門的永春坊的一處賭坊裡,其中一個壯漢輸紅了眼睛,直接押上了一柄佩刀。
這人三旬左右,身材魁梧,一看便是公門中人,本來公門中人要來試試手氣,賭坊是歡迎的,可是現在,人家直接押上了佩刀,顯然是一時急了眼,要鬧事了。
這人冷冷一笑道:“看到沒有,這把刀值多少銀子,就作二十兩好如何,來,來,來,開賭!”
賭坊的夥計一看,連忙給周圍的同伴使了個眼色,那同伴連忙去報告主事了。
主事出來,看了這人一眼,旋即連忙上前,笑道:“大人來咱們這兒玩,勝記賭坊上下與有榮焉,只是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不妨這樣,大人輸了多少銀子,小人原數奉還,至於這刀,小人是萬萬不敢收的。”
此人冷笑連連:“是嗎?誰要你們的銀子,老子就是要賭,來,來……”
賭坊遇到這種事,若曉得對方有來頭,一般都會好生送客,可是看對方的模樣,便曉得事情不能善了,他們不敢賭,況且就算是賭下去,到時候天知道這傢伙又會有什麼過份的要求,所以主事二話不說,連忙給身邊的夥計使了眼色,讓他們立即通報百戶所,這主事則是盡力周旋,笑呵呵的道:“大人,這又是何必……”
此人大喝:“廢話什麼,若是不賭,老子砸了你的破門臉!”
正說著,外頭有巡街的錦衣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