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貞抹抹頭上的汗;下轎就直奔上房;繡菊和巧珊跟在身後;疾走;不知主子為何著急,進了上房的垂花門;她就吩咐把院門關上。
過了穿堂,繞過紫檀蘇繡花鳥魚插屏;到正房,一進堂屋,閆婆子打西廂房看主子回來,後腳跟進來,看主子往西間走,走得很急,奇怪地瞅瞅繡菊和巧珊兩個,她二人茫然搖搖頭,閆婆子就跟在後面,沈綰貞自梳妝匣中取了偏廳鑰匙,此刻天已完全暗下來,就吩咐繡菊端燈,跟她去偏廳。
幾個人不敢問,看主子臉上沒一絲笑容,都跟著緊張,沈綰貞親自開了偏廳的大鎖,一邁進門,沈綰貞命用帷幔把燈光遮住,外面看不見屋裡光亮。
沈綰貞直接走去靠牆的兩隻木箱子旁,繡菊移燈盞,燈光照在兩隻木頭箱子上,沈綰貞親自動手把封條揭開,箱子上鎖,她沒有鑰匙,就吩咐巧珊:“你悄悄去找錢媽媽尋個斧頭,把鎖砸開,千萬別驚動人。”
不大工夫,錢婆子提著斧子進來,來到沈綰貞跟前,看一眼箱子上的鎖頭,問:“主子,是要砸開這個箱子嗎?老奴怕箱子砸壞了。”
沈綰貞點點頭,道:“把這兩隻箱子鎖頭都砸開,不用管箱子是否損壞。”
錢婆子常年侍弄地,有把子蠻力,舉起斧子,幾下子就把鎖頭砸開,緊接著把另一隻箱子也砸開,道:“主子,箱子損壞了。”
沈綰貞也顧不上箱子壞沒壞,帶著幾個人開啟箱子,繡菊移燈往裡一照,“主子,這都是些書,王爺大老遠就是運回這個來。”
巧珊些微認識幾個字,閆婆子和錢婆子大字不識,往箱子裡看,錢婆子道:“這是什麼書,這麼貴重,拿箱子裝,還上鎖,貼了封條?”
沈綰貞伸手拿起一本,翻翻,似乎像是課本之類的,越發狐疑,趙世幀說重要,可這些書平常。
她彎腰往裡翻了翻,下面也是書,她凝神思索片刻,對幾個人道:“把這箱子書都挪出來。”
幾個人就開始一本本往外倒蹬,一直到底,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閆婆子直起腰,錘了錘腰,巧珊道:“主子,就是書,沒什麼值錢東西,王爺運回這些書,要看嗎?”
沈綰貞尋思,如果就是書,趙世幀大可不必提前僱傭鏢局押送,回京城時,捎回來就完了,這做法頗為奇怪。
沈綰貞順手翻騰另一隻箱子裡的書,幾個人都動手,一本本把書挪出來,一直搬空了,沈綰貞也不見有什麼異常。
這就奇怪了?難道這箱子真是趙世幀命人送來的,就是裝著書籍,可是不對頭,他為何叮囑不讓動彈,上了鎖,還封上封條,是怕人看見裡面東西,可是這裡面明明什麼都沒有,這事很蹊蹺。
沈綰貞盯著才倒蹬空了的那隻箱子底,無意中朝旁邊另一隻空箱子瞅了一眼,這一眼,她突然發現兩隻箱子細微的不同,她目測這隻箱子底部好像比那隻箱子高出幾公分,是她眼睛花了,她揉揉眼,如果不是並排放著,她也不會留意,可是兩隻箱子並排放著,她眼睛非常好,對細微差距感覺很準確。
她不由伸手在高出一塊的箱子底部摸了摸,她試探幾下,好像底下板子是活的,她命錢婆子道:“找東西把底下木板撬起來。”
錢婆子出偏殿,悄悄去柴房尋了個尖頭鐵棍子,出了柴房,左右看看院子裡無人,悄悄推開偏廳的隔扇門,閃身進去,又把門掩好。
錢婆子走去箱子旁,繡菊和巧珊躲開,讓出地方,錢婆子彎腰使力撬開一塊木板,裡面果然是空的夾層,下面露出一塊明黃綢緞,像是個包袱皮,沈綰貞伸手扯出來,是個明黃緞小包裹。
沈綰貞放在桌案上,解開打著的結,裡面是一件衣裳,沈綰貞一手提起,抖落開一看,是一件明黃錦緞袍子,上面繡金團龍,幾個人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