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史書上記載,劉邦對一起起事的鄉野兄弟們動輒辱罵,偏偏那些兄弟們吃這一套,緊緊的團聚在他身邊,即便他登上了皇位,他那粗坯的口舌也不曾改過。
而劉邦對那些有識之士、尤其是他自己很推崇的文人雅士,又是另外一種能放得下身段的讚美拉攏,文人雅士都會被他吹迷糊。
張嬰正這麼感慨著,恰好瞟了一眼扶蘇,愕然發現他看劉邦的眼神隱隱有些不對勁。
有點像那麼什麼。
貴族少年第一次看到嬉笑怒罵的灰姑娘,眼神瞬間綻放“哇,與我們好不一樣!好像有點意思哦!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張嬰被自己的聯想嚇得渾身一哆嗦。
恰在這時,扶蘇又問了劉邦幾句。
劉邦道:“郎君所言甚是,但……我認為過程也就不那麼重要,能達成目的不就好了麼。”
扶蘇一愣,忽然看向張嬰。
就連嬴政也瞟了一眼張嬰。
張嬰先是一怔,忽然想到仲父和阿兄之前勸他看重過程的對話。
怎麼的?
難道你們還認為我與這流……咳,這人有啥相似不成?
要炸了啊!
張嬰見扶蘇態度越發溫和,劉邦則在這大談“兄弟義氣”御下得來的好處。
他心裡一緊,阿兄本就心軟,可千萬別被忽悠。
不行!得想想辦法。
張嬰眼珠子一轉,忽然做出恍然大悟
的表情,兩手合十,道:“啊,這個好!得大力推廣啊!這樣我們豈不是都能與皇帝陛下稱兄道弟嗎?!”
劉邦呆若木雞:……
扶蘇臉色一黑:……
嬴政玩味地瞥了張嬰一眼。
其他人不停地“咳咳咳”幾乎能將肺都咳嗽出來。
“小福星,莫不是劉某哪裡得罪了你。”劉邦滿臉苦哈哈地看著張嬰,“這,這話若是傳出去,我豈不是要被陛下砍頭嗎?”
“我不認可!仲……陛下可是天底下最仁慈的皇帝,怎會因一句話就砍你的腦袋。你這是汙衊陛下。”
張嬰話音一落,劉邦差點給張嬰給跪下了,連忙伸手想捂住張嬰的嘴巴。
然而扶蘇和項羽同時出手。
項羽死死地鉗住劉邦的手腕,臉色不善的看著他。
扶蘇則將張嬰一把抱過來,看劉邦的視線再無之前的欣賞。
劉邦一愣。
暗暗叫苦,到底是哪得罪這位小郎君。
他偷偷觀察了幾眼笑眯眯的張嬰,暗忖,會不會是看穿了他與樊噲打配合的伎倆,所以放在這為難他呢。應該是吧,畢竟是天下聞名的小郎君。
劉邦這人從小受到的白眼、冷言冷語多了去了,早就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絕不會因為一次教訓、失敗、丟臉而自我喪氣。
他很快捂住胸口,討饒般地看著張嬰道:“小福星,都是我之前急功近利,一切都是我的錯。”
張嬰沒想到對方道歉得這麼快,他甚至沒拿樊典的名號出來吸引火力,而是擺出一力承擔的態度。
不得不說,即便因為一些記載對劉邦不怎麼感冒。
但張嬰還真就吃這一套。
況且……
張嬰看了一眼表情冷下來的扶蘇,誇張又做作地點頭道:“原來如此,是我之前誤解了!龍有龍道,鼠有鼠道,適合老鼠生存的不一定適合龍,對吧?”
劉邦連連點頭。
張嬰心裡美滋滋,然後他感覺自己臉頰被掐了一把。
耳畔傳來扶蘇不冷不熱的低聲,“阿嬰,急功近利,是何也?誰是做主將你帶來秦樓的?”
“咳,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