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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5 章

你有這般好的機會,本可以為自己謀奪一些更好的……”

張嬰敏銳地察覺到王綰想說什麼,他的第一反應是荒謬,第二反應就是看吧!他之前會猜親爹壓根不是他太敏感,而是嬴政對他太好,搞得身邊的人都以為他是有搶班奪權機會的皇子。

張嬰扶額,開口道:“王相難道是想說謀取繼承權?皇位……”

“別說!”王綰震驚地看著張嬰,連忙起身回頭看大門口,發現空無一人後才鬆了口氣重新看向張嬰,滿臉嚴肅,“張上卿,不論你與長公子關係有多好,某些事絕不可以提。隔牆有耳。”

“是是是。”張嬰被王綰的態度嚇了一跳,但也被對方下意識的維護舉動感動,想了想,他決定認真回覆這個問題,“但我真不可能,其一,我曾經和你有同樣的疑惑,並且問過陛下,然後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其二,當皇帝有什麼好的?起早貪黑,日日批閱上百斤的竹簡。稍微做點想做的出格一點的事情,就有可能被言官們指著抨擊哪哪不符合聖王之道。

連像仲父這樣霸道的皇帝,都經常被朝臣們氣到,我好幾次看見仲父站在帳篷內憋氣地猛拍桌子,出來之後又做無事人一樣繼續聽言官們瞎掰扯,繼續每日三省己身,好累哦。”

說到這,張嬰很自然地搖了搖頭,同時慢慢地喝了一口水,“這與我想過的生活差很遠,再者說,長公子在我心中就是最厲害的,我怎麼可能嘛。”

張嬰說完之後,恰好看見王綰的眸光並沒有聚焦在他身上,正在凝眉思考。

王綰髮了好一會兒呆,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目光落在張嬰身上,忽然一字一字地開口道:“你居然直接問過陛下了?他給了否定的答案?”那陛下為何那般與他說,難道是他誤解陛下的意思了?

張嬰點頭稱道:“是也。”仲父說不是他爹。

王綰看著張嬰不假思索的回答,清澈的雙眸,他信了。

在相信的那一瞬間門,原本懸掛在王綰心上的一塊石頭被撤去,他甚至想了將張嬰拉過來當扶蘇的助力,於是開口道:“長公子就需要張上卿這樣的人才。我年事已高,恐不能再為大秦效力幾年,現在想想,張上卿可願意拜我為師?”

張嬰:!!!

他震驚地看著王綰,腦海中“摸魚雷達”開始嗡嗡嗡直響。

張嬰顧左右而言其他道:“王相這幾日都誇得我不好意思了。說起來大秦驛站的居住環境原來這麼好的麼。”

王綰深深地看了張嬰一眼,但也沒有趁勝追擊地要收徒弟,順著對方的話。

他道:“都這麼好?非也。大秦官吏階級森嚴,我還記得當年身著黑袍抵達驛站時,給我安排的屋子剛剛能轉身,若是那驛卒不常清掃,睡在榻上偶爾還能見到一閃而過的大老鼠。”

說到這,王綰繼續道,“當然,即便是大秦最普通的官僚食宿,大秦驛站也比過去的六國要好上去多。比如你是公務出行,食宿皆由官府支付,臨行前會獲贈肉乾與鍋盔作為沿途乾糧,還不用擔心盜匪煩擾,在過去,老臣經常能聽見其他幾國官吏們羨慕的聲音。”

張嬰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故意調皮一句道:“是啊,現在聽不見了可惜……”

“是啊可惜……個什麼勁!”王綰差點被對方的話帶進去,看著對方故意捂嘴搞怪的模樣,笑了一聲,“怪不得陛下說張上卿狹促。”

有了幾句玩笑話,兩人的氣氛重新緩和起來。

恰在這時,張嬰看見扶蘇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進來,他臉色微微發苦,連忙抓住王綰的手,“王相你作證,我躺平舒服了就不燒了。”

王綰呵呵一笑,非但沒勸說扶蘇,反而按住了張嬰的肩膀,道:“是好了些。但張上卿,良藥苦口利於疾。還是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