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請來的大夫,又是把脈, 又是看氣色。最後, 對著東香送來的瓦罐, 仔仔細細瞧了大半天,也瞧不出什麼名堂來。
衛夫人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她覺得這張府是在搪塞自己,根本沒把人孩子的命放在心上。除了張夫人讓她們移出院子外, 大夫也沒什麼本事, 這麼大的事情, 連個張府主子的人都看不見。張夫人說是去查由頭, 如今瓦罐也帶來了,之外, 她沒看出張府的半點誠意。他們便瞧是養女, 才這般對待。若是帥府所出,早就圍上來罷。
衛夫人聽著吉惠連叫喊聲都沒了,陣陣無力感朝她襲來。總覺得, 這孩子就得死她懷裡一樣。她正紅著眼要暴怒,院子外頭來了動靜。
張大人到底是帶著李氏等人來了。只是張悅欣和張悅宓都不再跟隨。
「衛夫人。」張大人進屋便喊。「衛夫人, 慚愧啊慚愧, 沒想到本官府裡竟會發生這樣的事。」
「張大人。」面對跟自己打花腔的張大人,在吉惠痛苦不堪的情況下, 衛夫人生不出絲毫說閒話的想法。「你可能不知道情況。我便與你透個底了。這小丫頭是大帥親自帶回來的, 收為養女也是大帥的意思。若人在你府裡有個三長兩短, 你親自去與大帥說慚愧。」
張大人臉色頓時難堪起來。「衛夫人,你別動怒。有什麼好好說。」張大人沖一旁的大夫施壓。「大姑娘這是怎了?」
「大人饒命啊!」大夫嚇得立刻跪倒在了地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你這是做什麼!大姑娘該如何醫治,你若治不好,本官拿你是問!」
「張大人又何必在我一婦道人家面前裝威風。」衛夫人呵斥張大人。衛夫人出身不低,更是帥府主母,大家相安無事的時候,以她身份,也不必去低張大人一頭。如今在張府鬧了這樣的事,張大人有錯在先,她抓著不講理,張大人也辯駁不了她。
說白了,奈何不得。
「衛夫人。」張大人到底沒被人這樣呵斥過,更何況是一個婦道人家。他一下子冷了臉。「衛夫人,此事是張府做得不對。你且放心,本官已拿下逆子,屆時帥府發落便是。衛夫人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聽候發落,當前是我這孩子。」衛夫人心疼的抱著吉惠。「這孩子要有個三長兩短,別說帥府,我便先於你們沒完!堂堂吏部侍郎府,竟出了這樣的禍事,不用帥府,我自個去告御狀!」
「衛夫人……」張大人見衛夫人是認真的,這才有些慌。「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給大姑娘看看!」
「大人饒命啊!小人才疏學淺,沒能看出大姑娘吃了什麼,無法對症下藥……」
「你!」張大人憤怒之餘,又連忙對衛夫人道。「衛夫人,如不這般,張府的大夫無能,本官讓人備上馬車,立刻護送你回帥府……」
「張大人,今日我女兒不好,我便哪也不去了!」
衛夫人怎麼不知道張大人的意思。無非是想把她請出張府,不想讓人死在張府罷了。孩子疼得寸步難移,人命關天的時候,這就是堂堂一國侍郎。
張大人現在恨極了做此安排的張夫人,心裡咒罵恨不得她去死。錯過了讓衛夫人離開的最好時機,如果人真死在了侍郎府,那就什麼都說不清了。
「還愣著做什麼!再去請!把京裡頭最好的大夫都給請府上來!」
「是!」
下人連連應下,急忙跑出屋子。
衛夫人卻問東香。「你適才說瓦罐是從誰那找的?」
東香連忙上前,剛剛情況著急,她沒能稟告,只提了兩句,這下才得了說話的準頭。可她還沒開口,李氏卻立刻出面。
「衛夫人,是我沒能好好管束。這事是淼兒做的,老爺也已經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