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淼多少是知道些事的。張夫人沒怎麼瞞他,卻也不明說。只道讓他別招惹衛守昊。張夫人也是有心和帥府親近, 就沒攔張淼和吉惠親近。如今也才剛知道,衛守昊這麼的不情願。而且早早就把吉惠划走了。張淼心中有著吉惠, 自然不會傻到把事情說出來, 讓他娘反對。但衛守昊,他還是得提防的。
野丫頭不明白, 他們兩個心裡頭清楚。衛守昊拉著野丫頭, 讓野丫頭親他, 不過是想讓自己知難而退罷了。先是威脅他一番,然後接著敲打。這衛家少爺,還真好沒讓他去習武,否則他參了軍,又是這番心機,將來一旦有心插手朝堂,絕對是百姓的災難。
「字面上的意思。」按照上輩子的時間,差不多,呂州官鹽案就要傳上來了。衛守昊和張夫人從來就不是什麼合作關係。他給張夫人證據,也不是為了幫她。只是因為吉惠說張淼輕薄她,他手上正好有些東西,便想著順水推舟,讓張淼嘗嘗爹孃決裂的滋味。
說到底,衛守昊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
是張夫人太強,手段之狠超出了他的想像,硬是為兒女求出了一條活路。
先前在不答山見張夫人,其實只是給了她一些張大人和李氏私下經商的證據。這李氏出身商戶,孃家仗著張大人,起了不少生意。衛守昊給張夫人一些籌碼,讓她能在張府站穩腳,順便讓張夫人答應,將來插手張悅欣姐妹的一些事情。張夫人何等聰明,這點小事一定能給他辦好了。
張夫人經過吉惠一事,意外提前把張淼收了回來。衛守昊說到底也是為了迷惑張夫人,怕她有了地位,看出點什麼。他給張夫人證據,讓張夫人誤以為張大人和李氏孃家的關係就此為止,讓張夫人放鬆警惕。
誰知道,張大人還借李氏孃家,插手了呂州官鹽案呢。這是個秘密。
現在秘密差不多快揭開了,可以說,張淼的未來都在衛守昊手裡拽著。他高興,就把證據交給張夫人,讓她走上輩子的老路。不高興,就把證據洩露給皇上,回頭一舉滅了張家,指不定還牽連侯府呢。畢竟近來張夫人在府的地位也不低。
張淼此時若有機會,拿把刀把衛守昊切開,就可以看到,他骨子裡面都是黑的。這也是多虧了吉惠,若沒吉惠礙著,衛守昊真進了官場,肯定要鬧出一番風雨。
「吳少爺,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帥府的人,是你想親近就能親近的嗎?」
衛守昊在笑,但張淼知道,他絕對沒安了好。衛守昊肯定知道些什麼,否則也不會這麼威脅他。
「衛少爺。」張淼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我與吉小姐不過是朋友。關於家宅一事,還請衛少爺明示。」
張淼越忍耐,衛守昊就越覺得他是個威脅。
真心不想幫這個人,他一旦有了機會,就會越走越高。將來說不定還會反咬他一口。
「吳少爺放心,還不到時候。既然你與衛三是朋友,該幫忙的時候,我會考慮考慮的。」衛守昊的『朋友』二字,簡直到了咬牙切齒的程度。
張淼看得出來衛守昊不願意明說,都是聰明人,點到為止。張淼與衛守昊作揖便離開了。回頭肯定是努力探查,看看近來有些什麼事,能惹到自身身上。
吉惠倒是沒心沒肺,闖完禍以後睡得可踏實。
話又說一個月之後,呂州官鹽案鬧得是沸沸揚揚,人人自危。書院作為學子們議事讀書的地方,少不得要成群的說上幾句。
衛閔入書院讀書,先生一直都很關照她。一來看她年紀小,二來也是她聰慧。陸菀在書院裡並不是沒人眼紅的,她常居第一,如今倒有了比較,私下都說,將來衛閔的學識,會比陸菀這個分署院總學監的嫡孫女還要厲害。
陸菀面上是不介意,實際上卻慌得不行。這是她最引以為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