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淺抿唇,「好吧,我並不太想聽自來水筆和訂書機的事,你平時也不匯報這些的啊?」她微微眯起眼,看竹觥。
她聞到了耗子味兒。
竹觥絲毫不慌:「小林總,是您說搬到新總部第一個月所有事都要事無巨細的向您匯報的。」
「好的,這一個我們不糾結了。」林青淺深吸一口氣,「檔案箱我已經看到第七箱了,並沒有在第五箱裡看見你說的書面報告。」
「請允許我幫您找一找。」竹觥從辦公桌旁邊提起諸多檔案箱中的一個,淡定地翻了翻,隨後浮誇地低呼一聲,「啊,抱歉小林總,它在這。」
林青淺眼尖,面上表情一言難盡,「你把它放在了《滬市市志及黨史研究》的第389頁?」
「抱歉小林總,可能……」竹觥面上露出遺憾的表情,「是實習生的失誤。」
「什麼實習生可以接觸到直接送到我辦公桌上的林氏機密資料?」林青淺敲敲桌子,臉上是「您在耍我」的神色。
「恕我直言,小林總,《滬市市志及黨史研究》並不算什麼林氏機密。」
「我也很奇怪它是怎麼進箱子的。不僅如此,這隻箱子裡還有《滬市地圖集》、《滬市地鐵線圖集》和《滬市土系志》,這些都是什麼?」林青淺幾乎是有些憤怒了。
「噢,」竹觥露出思考的表情,「真抱歉小林總,是我思慮不周,我想您也是初次來滬市,可能需要這些。」
「行,」林青淺生氣地站起身,「那說說郵箱?我沒有接到這次行程的郵件。」她一頓,一拍腦袋,「我知道了,是不是那麼一個不小心,發到我以前的郵箱而不是換總部後的新工作郵箱了?」
「噢,您真聰明,我還正為此困惑呢。」
「而且,除了很不巧的那一次外,在此之前和之後都是發到了正確的郵箱裡的。」林青淺面上的憤怒慢慢消退,掛上面無表情的微笑,看著竹觥,「你是不是該檢討自己的工作了?」
竹觥愧疚地搖搖頭,「小林總,我會交檢討書的。」
林青淺回到辦公椅前坐下,拿起鋼筆批改檔案,「這件事的後果你自己負責,幫我婉拒周書記,明天的晚會我不會去。」
「可是邀請函已經發過來了。」
「你自己想辦法,婉拒。」
「好的,」竹觥嘆口氣,似乎是那麼不經意地隨口一提,「我聽說越小姐的另外兩個室友不太對付,差點打起來。」
林青淺手上的鋼筆頭的尖尖就這麼被一點點壓彎,在潔白的檔案上留下了一個墨點。她深吸一口氣,「打聽一下什麼情況,明天接清越回家裡住。沒搞清楚之前都住家裡。」
竹觥遺憾地搖搖頭,「小林總,恐怕我勸不動越小姐,是不是您親自勸一趟?」她頓了頓,「不過那樣的話,周書記可能會不滿,您去了學校但沒有去晚會,是一個挺讓他丟面子的事。」
林青淺面無表情地扭開鋼筆,用紙巾包好被壓彎的筆尖,用力拔了出來,丟進了垃圾桶,「你到底是收了宋清越的賄賂還是周書記的賄賂?」
竹觥面上掛起虛偽的微笑,「怎麼會。」
「出去!」林青淺憤然指著門外。
「好的。」竹觥扭頭就走。
「扣三個月工資!」林青淺猶不解氣,大吼著。
竹觥出門時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問,「那周書記那邊?」
一個杯子被狠狠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音。
「我明白了,」竹觥面上神色不變,腳下下意識地一個小跳,迅速關好門。
她一抬頭,林青淺辦公室外的秘書組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她淡定安排著:「文書秘書是哪個?」
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