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道:“這事我來想想辦法吧。”
以他目前在秦南的情況,根本沒幾個認識的人,樊梨花算一個,於從榮算一個,樊梨花只是個村支部書記,力量恐怕有限,那也就只有於從榮了。不過請於從榮幫忙,還得靠於真。
當下打了個電話給於真,說了就他們喝多了在小旅社睡覺那晚,向瓊闖了個禍。
於真聽得很仔細很認真,聽完了才道:“這事我跟我爸說說。”
於真從於從榮那裡獲得的資源比高軒要多得多,胡世明能夠搞定這件事情,肯定是走了高層路線,而能夠把這事壓下來的恐怕只有公安局局長王強了。王強是縣長郭玉璽的人,父親於從榮卻是縣委書記黃達仁這條線上的,這件事情真操作起來的難度還是很大的,也極有可能引發一場政治鬥爭。雖然於真對於裡面的內情不甚了了,但是他的考慮不無道理,可是為了老闆娘,為了高軒,為了向瓊,他一定要去盡力。
於從榮未置可否,於真放下電話,也不知道情況會怎麼樣,回了個電話給高軒,說他爸會幫忙。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高軒也就沒讓陳楊回黎城,約了於真帶上向瓊一起去了黃老四飯店。
席間作了介紹,有外人在場,於真顯得老成不少,很是客氣,高軒也沒有刻意營造什麼氛圍,喝了幾瓶啤酒便算完事,晚上向瓊在哪兒休息倒是挺麻煩的,於真接連擺手,沈萬林這個秘書在,是不可能允許他人留宿的,被他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打什麼小報告,言語中對沈萬林充滿了鄙視。
鄉里雖然也有旅社,但那都是私人的,向瓊這個小丫頭一個人住大夥兒都不放心,最終沒法子,只得住到高軒在村辦公室的宿舍去。為了避嫌,高軒留陳楊也住了一晚,兩人同住一間,以示清白。
天一亮,高軒接到了於真的電話,帶來了一個好訊息,老闆娘葉瑤被公安局放出來了,說是念其初犯,不追究她的刑事責任,但是旅社的營業執照被吊銷,葉瑤失去了她的收入來源。
高軒趕到小旅社的時候,葉瑤正無精打采地坐在吧檯前發愣,當高軒等人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不由怔住了。
“老闆娘,不能開旅社了,還可以做別的,這個位置還不錯,可以改成個小餐館,我和高軒都認識不少人,還認識幾個大廚,肯定把你的生意炒起來。”於真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我沒事,這算什麼呀。”葉瑤在笑,可是誰都看得出來,她笑得好勉強。
高軒一句話也沒有說,在這剎那間他感覺到一絲悲哀,什麼叫做黑白不分,什麼叫做弱勢群體?在這一刻,一切都得到了詮釋。
向瓊也垂著頭,眼睛裡卻全是淚水,她覺得是自己害了老闆娘,因為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胡世明被燙根本就是她一手策劃設計的。
高軒忽然笑了笑,走上前:“你做了不少年的老闆娘也累了,這房子就租給我吧,旅社我來開,讓我體驗一下做老闆的感覺。”
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老闆娘,好幾年後再見到她,看到她跟一個男人手挽著手在一起,很幸福的樣子,那個時候高軒才知道,當葉瑤從公安局出來後,她想到的並不是以後的生路,她只是覺得好累,很需要一個人來呵護她,所以她選擇賣掉了那些房產離開了秦南,幸運的是,她找到了那個能夠呵護她的人。不過葉瑤並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離開秦南的第二天晚上,病房裡的胡世明被一個喬裝的護士剪掉了那根經過治療有很大可能可以恢復功能的男根,還做了精細的縫合手術,而他自己還並不知道,當他起床尿尿的時候才驚恐地放聲尖叫,他的雞雞沒有了。而那一晚,醫院裡的監控也全部失去了作用,所以這就成了一樁無頭案子,胡世明很悲劇地成為了自我國建國以來的最後一位太監。
第059章 最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