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殘落的痛意頓時嗜住心頭。他在夢中想過許多次的話,此時一句也說不出口。
范雎遙望秦王,見他向來莊嚴的臉上胡茬參差、兼有荊棘刮痕,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下頜,果然亦是胡茬扎扎。兩人看著對方、想到自己,知道彼此都是一副落魄模樣,不禁相對一笑,輕嘆劫後餘生。
范雎收了眼神、緩步走近,正要跪下行禮,秦王忽然撐起身,一手扶住他,一手從懷裡取出一卷錦帛遞到他手上。
「這是 ?」
「是寡人血書的免罪詔。寡人信你,將來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教你再受今日之辱。」
范雎神色不驚,卻輕輕將那錦帛重又還到秦王手中,平靜道,
「雎不能收。王上不該如此輕易信人。」
秦王心中驚詫,范雎卻低下眉眼,避開他的視線說,
「王上身為一國之君,當慎政鬥險惡、諸侯叵測。雎不過救過王上一程,王又怎知雎並無他圖?免罪詔太過其禮,王上不怕他日滋長朝堂上的壟霸佞臣?」
秦王愕得說不出話,半晌、方是疏朗一笑,嘆道,
「寡人真的不懂你」
「相處未久,自然不懂。」
秦王越是盯著他,便越是歡喜他低眉順睫、卻周身清傲的模樣,彷彿是一朵白雪飄來,明明婉約如春日花容,卻又帶著刻骨的冰寒。
秦王語聲凝笑道,「相處未久?也好…… 來日方長。」
范雎頷首一笑,惹秦王愈加惜愛。
「雎離開邯鄲已有多日,必須儘快趕回平原君府,以免他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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