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止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供奉臺上的雕像有兩對兒翅膀,一對兒展開,一對兒合攏包裹住整個身體,露出來的一半兒臉形,看著像猿,但只有一隻眼睛,還長在了臉的正中間。 這分明就是妖獸,‘囂’的雕像。 “那兩位早點休息。”夫妻倆收拾好後,打了聲招呼,便小心翼翼的關門,去了側屋。 荊止戈走到還在發愣的美人兒面前,輕輕喚著她的名字。“青黛。” 見她微皺著眉,慢半拍的才抬起頭來,荊止戈有些擔心的詢問。“是累了麼?” “不累。”青黛搖搖頭,“有些不舒服。” 一進門,青黛就看到那個臺子上的雕像,那妖獸她認得。但不知為何,明明只是個石頭雕像,卻越看,心中越是難受。 “若是在這兒待的不適,我們出去?” 白絨絨也擔心的扒拉著青黛,小嘴巴里發出‘唔唔’的哼唧聲。 “不用,我可能躺會兒就好了。”青黛摸了摸白絨絨,將它放到床頭上。自己脫掉鞋子,爬到床的最裡面,拍了拍空出來的部分,看向荊止戈。 “我不睡,你……”見青黛本就不太舒服的面上,劃過一絲失望。荊止戈瞬間軟化,上到床上,盤腿坐好。 青黛見他坐好,挪了過來,枕到他的腿上。完全閉上眼睛後,臉蛋兒還在腿上來回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才安靜下來。 這是進山後青黛養出來的習慣。 進山後的前三天晚上,青黛都沒有想要休息的意思。第四天吃了只妖獸,坐在篝火旁,似乎起了睏意。 看她在地上左翻右轉的,躺的不舒服。荊止戈才意識到,好像忘記帶墊子了,雖然這東西他完全用不到。 於是,主動問了一句,要不要枕在他腿上。青黛聽到,過來躺下試了試。從那以後,只要夜裡不趕路,青黛就必然要趴在他腿上睡。 雖然這樣月華與靈氣更近的圍繞在他身邊,有助於他修煉。 但躺在腿上的人兒,有的時候並不老實,實在是讓他無法靜下心來。 那段時間,也只能是浪費掉。 荊止戈垂眸看向睡著了的人兒,指尖輕輕在青黛挺翹的鼻翼上蹭了一下。 今晚的倒還算乖,小臉兒和手都沒有亂動。 次日,太陽剛剛升起,青黛按時睜開雙眼。 聽到他們推門出來的聲音,一夜未睡的村長夫婦,也從側屋走出。荊止戈昨晚便聽到他們一直在側屋小聲商量著什麼,因為全村人並不能對他們造成威脅,而且他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習慣,便沒細聽。 “兩位仙人……”村長與他的妻子走到兩人面前,一同拘謹的弓了弓腰。 “有話直說便可。”荊止戈語氣與面龐同樣和善。 “哎哎,是這樣的。您今日進山,切勿往西邊……” 話沒說完,就被他妻子在後面推了一下,略帶歉意的對二人笑笑,遞出手中的一本舊冊。“仙人,是這樣的……” 原來,這個村子曾經叫餘豐村,後改名為下餘豐村,是個存在了近兩千多年的村子。 此地土壤肥沃,適宜耕作,雖屬北境,但位置偏東南,沒有那麼冷。這兒和它所取的名字一樣,富裕有餘,豐饒充實。 但四百年前,連續大旱十年。不知為何,從那兒以後,這兒的土地就再也種不出糧食。村民的生活方式,也逐漸轉變為靠山吃山的捕獵與採摘。 “這些都是我們村志中記載的,具體怎樣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村長妻子見荊止戈將冊子翻看完,遞迴給她,繼續道,“曾經我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長輩們不離開這裡,恢復農耕生活。後來發現不是不想離開,而是若離開超過兩日,我們便會迅速衰老。” 荊止戈正回憶著冊子中的內容,聽到這種情況,反問道,“不知兩位現在年齡是?” “我六十六,老頭子前段時間剛過七十。” 目光落在這兩張看起來,明顯只有四十來歲的面孔上,荊止戈有些詫異。 村長妻子自己也知道他們的面孔與年齡不符,“我們村裡都是如此,長輩們曾叮囑我們在外不要隨意透露年齡,本來不懂,直至與父母出村賣貨,才知道我們村的不同。” “不知二位的父母可還健在?”荊止戈來了興趣。 “已經離世。” “多大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