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李文軒就忙活了起來,一顆顆大石頭都往這斜坡上面搬來,大的石頭有兩百多斤重,小的也有一百斤往上,並且挑選的都是那些圓頭瓜腦的,李文軒手腳麻利,加之美人在側,心情甚好,幹勁也足,效率甚高,不大一會這附近就堆了幾十塊大石頭,足夠下面的西夏兵喝一壺的,明珠看的直搖頭,李文軒擺的架勢可是堪比守城戰了。
李文軒乾的火熱,腦袋上熱氣騰騰,汗水參合著之前凝在身上的血水躺下,看著有些狼狽,明珠瞧著心疼,便自懷中取出了一塊貼身的繡帕,在李文軒的額頭輕輕擦拭。
隨著明珠手腕輕擺,繡帕中的陣陣少女體香撲面而來,李文軒心中一蕩,卻是接過了繡帕,捨不得自己用,去為明珠擦拭面頰,明珠倒也乖巧,鳳目微閉,任由李文軒觸碰自己的面頰,只是李文軒的手法太過老實,明明心動,卻是不敢不亂動彈,叫明珠略微有些失望。
待到李文軒放下繡帕,明珠這才注意到那繡帕早就變了顏色,紅的,、黑的,一坨一坨的,著實沒有半點美觀,這才想起進過這一番顛簸,自己臉上也一定是髒兮兮的一片一片,不見得比李文軒好多少,當下急不可耐,便用衣袖使勁的蹭著面頰,還特意背過身去,生怕李文軒瞧見了自己髒兮兮的模樣會來笑話自己,卻不去想李文軒已經將她的這般模樣看了大半天了,明珠那神態又急又羞,十足是一個小家碧玉的模樣,哪還有那個雷厲風行的明珠揮刀斬人的勁頭?看的李文軒是連連發笑,心中卻也是暖暖的。
明珠嗔道:“這些不開眼的西夏兵,害我不淺,來日我定要叫他們好看!”
李文軒點頭道:“不錯,以後這筆帳一定得好好與他們算算!否則也對不起這埋骨荒野的千餘兄弟!”
明珠聽李文軒將那些陣亡的金兵稱呼為兄弟,顯眼對於宋金之防不似以前那般處處在意,心中甚是寬慰,暗中動了些想要將李文軒留在金國的念頭,剛想要試探著問上一句,又聽李文軒緊接著說道:“這兩千兵馬雖是金人,而我是宋人,但這些時日以來,他們口中稱呼我一聲將軍,沒有因為我是宋人就對我眼光異樣,這些便是對我的信任,儘管道不同不相為謀,但不可否認,他們也都是錚錚的好男兒,原本我想著,即便是某日宋金烽煙再起,我與他們對陣軍前,雙方難免刀兵相見,但我心中也會將他們當做朋友,那料想今日一戰,這兩千人馬卻是全軍覆沒,唉,這份仇恨我是記下了,若是不能為他們雪恨,叫他們這般死的糊里糊塗的,也是枉為了一個‘義’字了!”
明珠一聽,剛剛琢磨好的勸諫話語又收了回去,感情李文軒還是一身的江湖氣,骨子裡的宋金之別卻是沒什麼變化,想要將他留在金國怕是沒什麼指望了,一時不免心中黯然,但是再一想,過去他與自己連話都不願意多講兩句,到現在他能願意與自己立下白首之約,如他的迂腐性子已經是萬般難得了,自己又何必再苦苦相逼呢?想到這些,明珠也是心中釋然了。
明珠言道:“對於我們中了西夏兵的埋伏,你覺不覺得奇怪?”
李文軒與明珠對視一眼,有些東西是不言而喻,他們為依蘭公主送親所行進的路線,距離西夏國的邊界還有很遠的距離,平素西夏兵根本不可能到得這裡來,而如今幾萬西夏兵就像是從天而降,將送親的隊伍牢牢困住,顯然是預謀已久,精心籌備,這件事情深究起來,背後怕是不知道藏著多少的彎彎繞繞。
李文軒皺眉道:“這一路上的事情,我儘管大小事務全都交給斡古去做,但關鍵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這行進的路線是早就定下來的,儘管我們所經之地並沒有什麼實力與金國是明面上的敵人,但是這草原上的許多部落紛爭不斷,他們之間時常也是刀兵相見,其中許多部落與金國的關係也是微妙,金國太親近了不是,太疏遠也不合適,所以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