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你看,我抓著你的手呢,抓著緊緊地,我不會走的,別再害怕了。&rdo;
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的臉,誰也看不見那斑駁的淚,可是那細膩的溫柔,那動情的眼神,那心痛的觸及,卻剝落了障目一葉,逐漸清晰。
簾卷疏風,夾雜著淡淡地花草香。
初晨的薄光像是被夜剝落了避體的輕紗,從窗臺漏進縷縷曖昧地光輝,宛如胭脂的紅,桃花的粉,亦如風青桐兩頰微微的紅暈。
他醒了。
偎在那人懷裡,用深情的眸光細膩地描摹著那張俊美而憔悴的臉,吸取著那宛若幽蘭般清冽的氣息,切切實實地感受著他的心跳,他的體溫,因為身體之間的距離,毫無縫隙。
可是,又好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太過真實的夢。
因為每次夜裡醒來,伸出手去,碰到的,都只有冰冷的塵絮。
千塵。
真的是你麼?
風青桐試探性地伸出手,輕而緩慢地,害怕著,終於碰到了那乾裂的嘴唇,摩挲著,細細描繪出他微笑時的弧度,然後很暖很暖地笑著,痛了。
寄奴端著藥膳走到門口,一抬頭,瞧見榻上的兩個人,驚呼地後退幾步,激動得喜極欲泣,直想著,那每日細細煎熬的湯藥,許是用不上了;因為那劑煨以相思的心藥,公子早就服下了。
風襲紗帳,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兩下,那冷清的、雪的香味,好濃。慕千塵睜開眼,枕邊空空的,師傅呢?他是幾時睡到榻上的?師傅會不會生氣了?
猛地翻身坐起,用力揉了揉眉心,想著昨晚,師傅好像迷迷糊糊地,一直喊著他的名字,還說好冷,所以他才躺下去抱著他的,不料想,卻睡著了。真是笨死了!慕千塵咬咬牙,給自己一拳,跳下榻,急急掠出臥房。
剛巧不巧的,與端水來為他梳洗的寄奴撞個滿懷,一時間,人仰馬翻,盆飛水灑,濺得他臉上、身上全濕透了,細密成線的水珠順著裙擺簌簌滾落,嘀嘀嗒嗒的濺濕了一雙華貴的絞絲金蟒緞靴。
寄奴登時嚇得臉色發白,不住地磕頭謝罪,不遠處掃院的兩個丫鬟瞧見了,估摸著殿下就要大發雷霆,齊刷刷地跪下,勾著頭,不敢吱聲。
誰知,那小祖宗非但沒有動怒,反倒拉著寄奴,好聲好氣的問他:&ldo;師傅人呢?他……有沒有生我的氣啊?&rdo;
寄奴驚惶未定,勾著頭,結結巴巴地道:&ldo;回,回殿下,公子命奴才打水替殿下梳洗,好生伺候著,至於公子人在何處,奴才,奴才不知。&rdo;
&ldo;我這不用你伺候。&rdo;
慕千塵一凝眉,細心叮囑:&ldo;師傅昨夜咳得厲害,你快去熬藥,然後再到太子府,讓阮淳兒把父皇賞賜給我的人參鹿茸統統取了送來。&rdo;
寄奴為難地看著他,欲言又不敢啟齒,慕千塵見他半晌不動,登時惱了,喝道:&ldo;還不快去。&rdo;
寄奴冷汗涔涔,一咬牙,硬著頭皮道:&ldo;回、回殿下,大夫說,公子患的是心病,只吃藥,恐、恐難痊癒。&rdo;
&ldo;心病?&rdo;
慕千塵大驚,卻也茫然,想來,他對師傅的身世竟是一無所知,心緒驟然惆悵了,低聲問他:&ldo;那大夫可有說,是何心病?&rdo;
寄奴搖頭,而後,咬咬牙,鬥膽進言:&ldo;殿下可曾聽人說過相,相思病?&rdo;
&ldo;胡說!&rdo;
慕千塵不知怎地,無端湧起一陣濃濃的醋意,臉色大變,瞪著他呵斥道:&ldo;師傅都沒有喜歡的人,哪能害得了這病,你這個狗奴才,若再敢亂嚼舌根,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