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賣蛋的事不能著急,前頭擺攤子是賺了些錢,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覺著那錢兒是好賺的,賣蛋的事還得再合計合計重新想辦法的。
餵了雞,王氏就跟著丈夫去了李雙喜地裡頭幫忙,留下兩個娃娃在家裡頭玩。
現在寶珠大一些了,能自個兒跑動,也不用潤生天天在炕上陪著,搬來西邊兒一陣子了,跟周圍的娃娃們也玩得熟了,平日裡總跟著幾個半大的娃娃兒在院子門口玩兒,寶珠嫌跟小孩兒瞎玩沒意思,總將自己關在屋裡頭,沒事就拿著潤澤的書偷偷念上一會兒,在不就到思沛家去跟著思沛一塊兒聽思沛爹講解醫書,實在無聊了就躺在炕上睡覺。
這會兒已經過了晌午,院子裡靜悄悄的,寶珠上炕不久,剛有些睡意,就聽著院外頭傳來一陣兒吆喝聲兒。
寶珠聽出那聲音是三姑的,一骨碌從炕上翻身起來就往外跑,見她三姑彎著腰,一邊兒肩膀上扛著一袋子糧食已經進了院子,積德在旁邊忐忑不安地往屋裡頭瞧,倒沒有了往日的調皮勁兒,今兒穿了一件新衣服,臉也被他娘洗的乾乾淨淨,寶珠仔細打量著,那相貌倒也不差,單眼皮、高鼻樑、薄薄的嘴唇兒這會子緊緊地抿著,那雙狹長的眼裡流露出的倒像是一絲膽怯。
陳翠喜放下糧食,見寶珠站在廊頭,樂呵呵地誇讚起來,“臭女娃子,越長越俊了,你娘一天給你喂的啥好的?咋這白胖呢?”
寶珠甜甜地笑了笑,說:“胖娃娃、好看!”
“嘿!小嘴兒真會說!”陳翠喜撲索樸索肩上的灰,抬頭問:“你爹孃咧?”
寶珠搖頭,“下地、幹活!”
陳翠喜拍拍衣襟,“得嘞,三姑下地尋一趟去!”轉身叮囑積德:“跟你妹妹在家待著,不準調皮!”
陳翠喜前腳剛走,積德後腳就跟著她娘屁股後頭往外走,陳翠喜腳步一頓,猛地把積德往院子裡頭一推,“前頭在家娘跟你說的都忘了?好好跟你妹妹玩兒!要趕欺負你妹妹,仔細你妗子回來揍你嘍!”
積德見他娘走遠了,也不進院子,站在大門跟前兒不情不願地扭搭著身子,也不瞧寶珠一眼,過了一會兒,乾脆蹲坐在地上發起呆來。
寶珠撇撇嘴兒,剛想進屋去,猛地想起自家的麥草垛子可就在院子裡堆著呢,還有他娘掛在廊頭下的苞谷,辣子,雙喜姨送來的好些地瓜乾兒,她可得在院子裡好好監視著積德,絕對不能對這個調皮撒謊的壞小孩兒掉以輕心,回頭再讓他故意使個壞,那可不得氣死她娘?
這樣想著,寶珠也端著小板凳坐在廊頭,倆眼兒一眨不眨地盯著積德,見那小子今兒似乎跟往日不大一樣,竟就安安穩穩地坐在門檻上發愣,老實的就像變了一個人。寶珠也猜不透是啥原因,只隱隱約約覺著三姑今兒來不是閒串門子,而是有什麼事情要辦。
過了不大會子,寶珠爹孃就跟著三姑一塊進了門,寶珠心頭總算鬆了一口氣,扯開小腿就往她娘懷裡頭撲。
王氏臉色有些發沉,陳鐵貴也沒了往日的笑臉兒,面上一派嚴肅。三姑在旁不停說著:“前頭我是有些慣著娃兒,這些天兒都跟娃說了,日後他犯了錯,嫂子揍他就是!”
王氏瞅見廊頭下放著的一袋玉米麵子,嘆了嘆氣,說:“三妹子這不是難為我跟你哥麼,說起來也不是糧食的事兒,三個娃兒都養的起,還在乎多那一張嘴兒?”
陳翠喜聽王氏這樣說,喚來積德,“給你妗子說說,以後還搗亂不?”
積德瞅一眼王氏,撇著嘴兒不吭聲,陳翠喜急的抬腿就踹,“這孩子!快給你妗子說說!”
王氏急忙阻了,“跟娃兒較啥勁,我跟你哥原也不是為了那一口飯不樂意,積德娃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