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板掛得正不正?”
“挺正的。你沒告訴過我你是賣醫療儀器的。”
“你也沒問過我呀。”
“這不重要。我來看展覽,我師兄在那邊也有個展臺。”我指了指毛大他們。
“哦。毛大是你師兄?我倒不知道毛大原來是學醫的。”
“你們賣什麼?毛大賣MRI。”我問。
“我賣流式細胞儀。”
“你是小頭目?”
“我是中國總代理。”
“那是大頭目。流式細胞儀是什麼東西?”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簡單的說就是以細胞為研究物件,經過染色,能將不同的細胞分開等等。”柳青從梯子上跳下來,把兩隻胳膊伸給我,“我兩隻手都弄髒了,幫我撣撣,把袖口再挽起來一點,還有點活兒要幹。”
我替她撣了撣灰,按她的要求把袖口往上挽了挽。其實柳青沒有看上去那麼瘦,胳膊挺圓,挺有肉的。“要不你去洗洗手吧,剩下的我幫你幹吧。”
“髒一個人手就好了,你別動。你別走,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你不是要橫下一刀宰我嗎?”
“不會的。你的流式細胞儀好賣嗎?”
“機器挺貴,但是出結果快,不少人買。能做輔助檢查,從病人身上回錢,又能出文章。”
我隨手翻了翻檯子上擺的材料,翻譯得狗屁不通的英式中文。“那邊金髮碧眼的是你請的外國專家?我去問問他什麼是雙鐳射技術,什麼是程式化細胞死亡。”
“他是我請來裝樣子的,招人的,什麼也不會。你別攪我的場子,好好呆會兒。呆會兒咱們吃飯去。”柳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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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大酒(一)
我們在展會上被拖了好久。柳青的展臺人氣很旺,柳青身上的明黃套裝和柳青僱的外國白痴很招人。多數有購買力及決定權的主任們被柳青的腰身所吸引,被金髮碧眼所說服,對於流式細胞儀躍躍欲試。我總是不能完全理解這些主任,原本挺聰明的小夥子們,長些年紀,動些心機,當上主任,怎麼就全都變得好色和愚蠢。我站在旁邊,覘見好幾個眼睛裡流哈啦子的人問柳青,晚上方便不方便,一起吃個晚飯,飯桌上談談生意。我給柳青的暗示很明確,生意要緊,我換個任何其他時候都可以宰她。柳青沒理會我的暗示,禮貌地記下那些眼睛裡流哈啦子人的電話,說今天的確有其他事情,改天再聯絡。柳青告訴我,她要和我吃飯。
我沒宰柳青。我們走出國貿,坐進柳青的歐寶,時間已經過了九點,路東的“###大廈”在月光及霓虹的照耀下,依舊牛逼閃閃的樣子。我問她累了一天了,想吃點什麼;我是無所謂的,只要不吃食堂裡常吃的肉片大椒土豆就好。柳青說沒有道理讓被宰的人挑挨宰的地方,她說的確有點累了,胃口不是很好,找個清靜些的地方,和我呆一呆就好。我說那好,我不要吃貴,我要吃辣,我喜歡重味厚料。柳青說,吃辣,臉上要長包。我說,柳青你現在還長包呀,青春的煩惱真是長啊。柳青點著車說,我聽見貓叫還心亂呢,秋水你這個混蛋說話要注意分寸,我學過女子防身術,第一招撩陰腿練得最熟,生起氣來,一腳能把你踢出車門,即使你係著安全帶。我說,那就吃些辣的,長些包吧,我喜歡看你長包,我還沒見過;你別生氣,我問你個問題,為什麼明明是陽具,女子防身術的那一招偏偏叫撩陰腿。柳青還是沉著臉,停了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