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親口說了才相信。
二皇子無謂一笑,將人帶至延慶殿。只見景帝臥病床上,呼吸極淺,見臣子前來也只能睜了睜眼,張嘴卻是無力說出話來。
“本皇子細心照料皇上,為何便不能得皇上青睞?”二皇子負手身後,淡聲說道:“皇上每日早上醒來便會有些精神能說說話,你們不如那時候再過來?”
朝臣噤默不語,二皇子之人自是上前說話:“二皇子孝心可嘉,皇上定是被他誠意所打動,不立二皇子,難道還要立了那打算逼宮的廢太子?”
朝中形勢瞬間明朗,不少人歸順了二皇子一派,不願妥協之人明裡暗裡都受到了壓迫。
熙國三十二年三月十四,景帝駕崩,舉國哀悼。國不可一日無君,二皇子隨後登基,改國號元晟,令大赦天下。
此時的安親王府外邊的兵馬已經撤走,府中之人卻是沒一個為此高興的。又聽到外邊傳來太監傳報的聲音:“聖旨到--”
只見劉公公手捧聖旨,看著安親王坐在輪椅之上,段雲蘇扶著腰站著,安親王妃與趙賀辰直直站立,沒一個有下跪的意思,冷哼一聲也當作沒瞧見了,尖著陰柔的嗓子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新帝登位,祈願天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特大赦天下,以示上天有好生之德。安親王府私藏兵器,意圖不軌,將其貶為平民,淨身出府,無召見不得踏足京城,欽此。”
安親王雙手接過聖旨,意味深長地看了劉公公一眼:“往日倒是我小看劉公公,但願你能一路逢源,小心總有栽跟斗的一日。”
劉公公不在意地一笑:“既是貶為了平民,這王府可是要收了回來,您還是趕緊收拾一下,離開了罷。”
看著那些人得意的走開,安親王突然間朗聲一笑:“沒想到我趙玦有生之年見了兩皇登基,倒也是開了個眼界。”
王府的下人被遣散了,段雲蘇看著眼前幾個丫環,說道:“如今情形你們都瞧見了?都散了罷。聽荷,你與趙方有著婚約,若是願意便同他一起;念秋,新皇登基,那宮中后妃除了陪葬的,便是去守了帝陵、出家當了尼姑,你便去尋一下晴美人,也不必再跟著我了。”
她看了一下谷秋,說道:“你也回去罷,如今我可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少夫人,也別連累著你受苦了。”
“小姐,便是吃苦又如何,反正谷秋也沒有該去的地方,倒不如一直跟著小姐。”
段雲蘇無奈的搖搖頭。
睦清院裡,安親王妃留戀地看著院中的木槿樹,嘆聲道:“王爺,真的要這般走了?那二皇子為何能登基,咱也是清楚,便這般服輸?”
“芙兒,以退為進,有時候也不見得是件壞事。你可瞧見了,太子之人全都隱匿,二皇子可是一個都沒能找到。二皇子太性急,這皇位可不是那般容易便可以坐穩的。”
幾人換下了往日的綾羅綢緞站在王府門外,回頭看了一眼那漆金的門匾。
宋平收到訊息過了來,看著段雲蘇的肚子,憂心道:“雲蘇隨舅舅回江州去罷,你這身子可正是需要養著的時候。”
他掃了幾人身上的裝扮,無奈的嘆息一聲。
“舅舅為何要去江州?”段雲蘇問道。
“我與你二舅已經辭了官,全家便遷到江州老家去。這朝中的事,可是都不再參與了。你們可有要去的地上?不如一同隨我們走罷?”
安親王妃笑著拒絕了:“我們打算先回尹家一趟,可是與你不同路呢。”
她看了一眼段雲蘇,想起了如今尹家的狀況也算不得好,便有些猶豫了:“雲蘇可是想要跟去江州?”去了那也是好的,最起碼宋家老宅還有人伺候著,不用跟著他們一同受苦。當初雲蘇嫁了進來,雖然辰兒痴傻,但好歹還有著榮華富貴;如今這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