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完，陳立便消失不見，只留下一條尾巴。

“陳立他剛剛能凝結殘魂，堅持不了多久。”

鍾遠山看著懷裡的狐狸尾巴，滿眼都是疼愛。

“呵呵，你小子，果然是三秒真男人。”王二三揚聲嘲諷，大步邁出祠堂。

兄弟，能再見到你，真好。

祠堂外，王二三的意念如蛛網般在陰間鋪展，神識掃過奈何橋時突然被某種力量吸引。

究竟在哪裡？

忘川河水呼嘯著，河神府邸中洛幽正在梳頭。

似乎感受到被觀察的目光，她倏的轉過頭，臉上寒芒四起帶著幾分不耐煩，“又是你這個花言巧語的騙子？”

王二三急忙收回意識，那萬鬼之淵原來就在忘川河底。

三人一同前往，王小羽雖然與忘川河神井水不犯河水，但這會兒卻也顧不得那麼多。

\"西北巽位，三步一哭，五步一叩。\"王小羽突然開口，腕間白骨鈴鐺無風自動。

忘川河水翻湧著往兩邊開啟，中間留出一條縫來。

她赤足踏進忘川底，說道：\"快跟我來。\"

三人身影在血色月光下扭曲變形。

折澤龍鱗匕首突然發出虎嘯，刃面浮現鍾馗吞鬼圖，突然一陣劍氣飛出去打在虛空之處。

一個纖細的身影捂著胸口連連後退，化作一道暗茫重歸河底。

“該死，竟然是他。”

忘川河底，萬鬼之淵。

岩漿與冥河交匯處，無數冤魂在沸騰的血池裡沉浮。王二三剛靠近巖壁，石縫中突然伸出千百隻枯手。

\"屏息！\"王小羽甩出孟婆勺，舀起一瓢忘川水潑在巖壁上。

青煙騰起時，露出刻滿鎮鬼符的青銅門。

\"我來。\"折澤突然大步上前按住門環。

匕首劃破掌心時，鮮血竟在門上畫出完整的鐘馗像。

門內傳來鎖鏈斷裂聲，陰風捲著硫磺味撲面而來。

“阿澤你。”王二三感受到身旁不同往日的氣息，蹙眉看向身邊的折澤正要問。

王小羽拉住王二三袖子，暗自對他搖了搖頭。

地心深處，九幽冥火在骷髏燈盞上跳躍，傳說中這是上古的神火，可以熔鍊世間萬物。

王二三剛催動洗腳盆，火苗突然暴漲成青色鬼面：\"凡人，拿什麼換？\"

\"我來。\"折澤第二次重複這句話。

他扯開衣襟露出心口——那裡紋著與鍾馗吞鬼圖一模一樣的刺青。

冥火化作鎖鏈纏住他右臂，皮肉在烈焰中碳化脫落，露出泛著金光的臂骨。

王小羽倒吸一口冷氣，\"獵鬼之骨，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