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成立的漢朝政權估計就得灰飛煙滅……
我打了個哆嗦,這後果,考慮得越深入,便越覺得可怕。
“不能逃嗎?”我可憐兮兮的小聲問。
劉秀笑而不語,看著我的眼神溫柔得讓人心醉。他伸出手來,撫摸著我被烈日曬傷的臉頰,連日的奔波使得我現在的面板又黑又糙。
我有點羞澀的低頭。
劉秀的手指比普通人粗糙,不像是平常養尊處優慣了的公子,這肯定和他經常下地幹農活脫不了干係。
“麗華,你本不該來。”他幽幽嘆息,又憐又愛的口吻讓我心神一蕩。
我情不自禁的問道:“你不喜歡我來麼?”
劉秀瞳色加深,冰澈的眼神彷彿一如溪水般在潺緩流淌,他微笑不語。也許……這便算是他給予肯定答覆的一種?
我撅了撅嘴,死樣,不肯說是吧,不肯說拉倒,誰還稀罕聽呢。
五月末的天,豔陽高照,桑樹森森,樹影婆娑。
這是個晴朗的好天氣。雖然氣溫偏熱,風也不夠涼爽,但是,有劉秀在身邊,能夠這樣面對面坦然的看到他臉上洋溢著的淡淡微笑,我忽然覺得,這其實也能令人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鬆弛與愜意。
眼皮不受控制的打架,三天三夜積聚的疲乏逐漸發散開來。我打了個哈欠,有隻手將我的頭稍稍撥了下,我順勢倒向一旁,閉上眼,頭枕著他的肩,酣然入夢。
第五卷 力挽狂瀾戰昆陽 救援
沒等昆陽守軍將領們商討出一個結果,新朝的四十二萬大軍在王尋、王邑的率領下已然兵臨城下,將小小的昆陽城圍了個水洩不通。
站在城樓上舉目遠眺,但見旌旗蔽天,輜重蓋地,滾滾黃塵,千里不絕。這種場面遠比古裝劇上人為製造的場景更具震駭力,看久了不免心馳神搖,會產生一種透不過氣來的強烈恐懼感。
既然我有這種感覺,相信其他人或多或少的也無法避免。
早晨的議會劉秀竭力反對撤軍,可是沒人聽他的,他笑而退走。到如今兵臨城下,王鳳他們即便有心棄城,也已被徹底斷了退路。
一群人抓瞎似的談了一下午,眼看大軍在城外列陣待攻,城內卻還是沒個定論。王鳳雖然官位最高,卻是個沒多大主見的人,事到臨頭王常倒是顯出其不同尋常的魄力,力主堅守。
眾人爭來爭去沒個決策,最後竟派人灰溜溜的請劉秀回去再議。
劉秀也不推卻,再次發揮他爛好人的優點,只是去的時候卻拉上了我。這一次,在場的大部分人雖然臭了一張臉,卻沒人再好意思開口轟我出去。
“堅守談何容易,昆陽城糧食儲備不多,如何守得住?”
“等待援軍,援軍從何而來?定陵與郾城的兵力,加起來也不過與昆陽差不多。宛城久攻不下,更是抽不出人馬來救援……在這裡堅守,只是等死!”
七嘴八舌,亂得像鍋粥。
王常鐵青著臉坐在那裡像是鬥敗的公雞,完全沒了主帥的威風。
於是眾人將目光轉向劉秀,一直緘默靜聽的他緩緩啟口:“兵力糧草甚少,新軍強大,併力抵禦,方可破敵立功!如果分散潰逃,則勢無俱全,必然被新軍逐個擊破。宛城至今未克,不能及時援救,然而一旦昆陽城破,新兵長驅直入,只怕一日之間漢軍皆滅。諸位今日如何還能不想著同心協力,共同抗敵,反欲謀私利,保守妻子財物?”
劉秀說這話時不徐不疾,但是話的分量卻是顯而易見的,毫不避諱的直指弊病。
王鳳臉皮抽搐,冷聲道:“誰無妻子?劉將軍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你有何膽略,竟來指責我們?”
“對啊,素聞劉氏兄弟武全才,可平時打仗也不見得你都是衝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