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春盯著宋年,溫柔端莊的人即便此刻也依舊保持著名媛體面, 良久,她見宋年絲毫沒有要服軟的意思, 踩著高跟鞋轉身就走,毫不留情。
管家連忙攔住,因為剛才跑的太急, 嗓子裡一股鐵鏽味,現在聲音極為嘶啞:「春小姐,別走, 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著,他連忙看向宋年,一臉祈求,快道歉吧,少爺。
宋年臉色陰沉, 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咬緊牙關,死死盯著尹春背影, 眼尾染上一抹猩紅,見她轉身就走, 整個人都是緊繃的,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但偏偏就是不肯開口挽留,只是一味倔強的盯著尹春背影,不肯低頭。
尹春脾氣溫柔,即便此刻也沒有遷怒管家,禮貌的沖他微微頷首,沒再停留,抬腳就走,細高跟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晉準只穿了條內褲,這詭異的氣氛讓他汗毛倒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腦子轉的飛快,太子爺臉色難看至極,這會兒要是讓尹春走了,這件事恐怕沒那麼容易收場。
尹春要是和宋年冷戰,他也沒好果子吃,更何況,晉準有自己隱秘的私心,他們私下叫招待女跳舞,自然是瞞著尹春的,她拎著蛋糕來,一看就是來給宋年送驚喜的,卻不期然撞見這麼糜亂的一幕,定是傷透了心,晉準剛才看見了,她眼尾有些紅,眸子也比平時更水潤些,淚水像珍珠似的含在眼眶裡,卻因著驕傲自尊,遲遲不肯落下。
晉準暗暗垂涎尹春許久,午夜夢回,經常掐著她的腰,把她欺負哭,一向溫柔嫻靜的美人梨花帶雨,別有一番滋味。
只是夢裡那樣落的淚,和現在她含在眼眶裡的淚,截然不同,前者能讓晉準興奮,後者卻讓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很難受,這樣漂亮的眼睛還是笑著好看。
管家攔不住尹春,宋年又倔強的不肯低頭,只能他上了。
晉準也顧不得自己只穿了條內褲的尷尬,幾步匆匆跑過去,攔在尹春面前,把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訕訕一笑,解釋:「尹春,你別生氣,今天這事兒都賴我,是我攛掇宋年的,他本來就不同意。」
「你別和他生氣,都怪我,我給你賠不是,沒有下次了。」
晉準喝了酒,唇紅齒白的一張臉更俊俏了,尹春就這麼淡淡的盯著他,一向總是溫溫柔柔笑著的人,此刻格外清冷疏離,添了幾分異樣的冷艷媚氣。
晉準說著說著,心思逐漸跑偏,盯著尹春好看的臉,微微出神,下面慢慢鼓起來,耳朵霎時飛紅,紅的快要滴出血來,解釋的聲音也逐漸無力:「確實都怪我……你別生氣了,坐下來,讓宋年好好跟你解釋。」
尹春視線微微低垂,似是打量了一下他的帳篷,晉準極為不自在,連忙夾緊腿,他不太敢和她對視,因此也沒看清尹春到底是看見還是沒看見他大了一圈。
玉雕的美人被勾起火氣,此刻聲音也不如以往溫軟,透著冷淡:「說完了嗎?」
「我可以走了吧?請讓開。」
晉準也倔強,擋在尹春面前,不讓她走,她走了,太子爺今天非發瘋不可。
他身為宋年的最強跟班,肯定要為太子爺排憂解難啊,而且難得和尹春說上幾句話,她就是冷著臉,罵他,他也願意聽,甚至渾身舒暢。
尹春不耐煩與他糾纏,側身挪了一步,繞開晉準,要從另一側過去,可晉準也跟著她過來,又擋在她面前,他面板白,清冷光線一照,更是白的反光,白花花一片,擋在尹春面前,讓人愈發煩躁。
管家默默看著,自家少爺不爭氣,脾氣又倔,只能寄希望於晉準少爺了,哪怕死纏爛打,今天也要把尹春小姐留下啊。
尹春盯著晉準,臉色徹底冷下來,聲音也透著一股寒意:「我最後說一次,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