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避此刻頭腦昏沉,衣袖被鮮血浸透,一雙拳頭也滿是血色。
狂躁的情緒和沸騰的熱血,讓他感覺不到拳頭上的疼痛,彷彿那些痛感都被驅趕得一乾二淨了。
昏沉的腦袋使他沒了往日的冷靜,心裡唯一堅定的念頭就是打倒眼前的對手,所以,他根本不會停下攻擊的動作。
在他眼中,彷彿整個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山君這個對手,其他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他就那樣不顧一切地、瘋狂地一遍又一遍揮舞著拳頭,對於沼蟒的大聲喝止,沙避竟然毫無察覺。
他的拳頭一下又一下實實在在地落在對手的拳頭上,而他卻不知道,此時與他對拳的人,已經從山君變成了沼蟒。
“小子,聽到沒,我叫你停下!”
沼蟒一手抱著疲憊不堪的山君,根本沒辦法同時招架住沙避不停揮舞的雙拳,只能再次怒喝道。
“那個新人小子好像有點不對勁……”
“嗯,看他那樣子,好像不把山君打倒就絕不收手啊!”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殺紅眼了吧?”
“嗯,這新人瘋起來,可比山君還狂呢!”
場中的情況,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對戰的兩人都只是拳頭受了傷,身體其他部位倒是毫髮無損,而且在沙避那堅定信念的驅使下,他揮出的每一拳都蘊含著極為強大的爆發力,就連沼蟒接起來都覺得吃力。
在沼蟒懷裡,山君神色複雜地看著沙避,自從被沙避從瘋狂狀態中打醒後,他就一直在忍受著拳頭上傳來的鑽心疼痛,不是他不想繼續和沙避爭鬥下去,實在是他的身體太過特殊了。
每次只要一進入瘋狂狀態,山君就什麼都不怕,甚至能打敗比自己更強的人,可一旦從那種狀態脫離出來,身體就會陷入極度的疲憊,別說是打架了,哪怕稍微動一下,體內都會傳來讓他難以承受的痛苦,這也是翱隼一直讓他剋制體內那股莫名衝動的原因。
“呼呼呼……”
在沼蟒接連的喝止聲中,沙避的大腦突然一沉,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望著眼前的沼蟒和山君兩人,重重地喘息了幾下,然後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陣鑽心的疼痛立刻襲來,疼得他身體一顫。
沼蟒惡狠狠地瞪了沙避一眼,沒再出手,而是直接抱起山君,走回到翱隼身旁,把山君平放在草地上。
沙避看著自己那血肉模糊的左拳,緊緊咬著牙關,從次元指環裡取出一瓶初級補血藥劑,喝了半瓶後,才鬆了口氣。
緊接著,熱血湧上左拳,血紅色的光芒在拳頭上爆發出來,那模糊的血肉、森白的碎骨,一點一點地開始癒合、連線,不到一分鐘,拳頭就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
“那個新人小子……贏了?”人群中開始議論起來。
“一個初級統領巔峰的古武者,竟然打敗了山君?”
“這怎麼可能啊?”
就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在西廠的一角,漆雕大扚的眼中閃爍著一抹旁人難以理解的光彩,那模樣,就好像發現了一塊新大陸似的,有欣喜,有興奮,更多的則是驚異。
“看來,他選擇東方幫並沒有錯啊!”同樣在西廠一角的三毛,想到沙避入獄時自己對他的勸說,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西廠。
沙避傷勢痊癒後,微微一笑,抬頭看向八米開外的翱隼三人。
此時,翱隼依舊保持著那個奇怪的姿勢,好像沙避的勝利並沒有讓他有絲毫驚訝。
沼蟒把山君放在地上後,站起身來,盯著沙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現在,有答案了吧?”
沙避從容地走到翱隼身前,咧嘴笑著問道。
“面對受傷的彪子,就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