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又是新老搭配、幹活不累的模式。
朝廷的運作在新舊搭檔順利過渡,劉莊對於日常公務的處理漸漸上手,我有心放手,慢慢的不再多過問政事。
“你是說把賈貴人生的五皇子過繼給馬貴人撫養?”馬澄自入宮,已經過了五年,可始終一無所出。我知道她也十分想要孩子,每次看著宮裡頭其他貴人生的孩子,她面上不說,暗裡卻為自己不會生育哭了很多次。
“賈貴人是馬貴人的外甥女,都是親戚,過繼個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劉莊說得輕描淡寫,我卻很不以為然。不是女人如何能夠體會自己的孩子被人奪走的滋味?賈貴人雖然另外還有一女,但五皇子劉炟畢竟也是她懷胎十月所生下的。
劉莊站在我面前,時不時回眸瞥覷馬澄,頗多憐惜維護的模樣,而馬澄則誠惶誠恐的站在他身後,低著頭不發一語。我本想反對,看到這裡,卻頓有所悟,我這個兒子,一向風流成性,如今竟會為一個不會生養的貴人操起心來。
如此煞費苦心的折騰,到底為了什麼,我已能猜得一二,於是笑道:“只要賈貴人願意,也沒什麼不可的。”
劉莊十分高興,馬上回頭對馬澄說:“母后允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說話間,門外乳母將襁褓的劉炟抱了來。劉莊伸手接過,放到馬澄懷裡。
馬澄瞪大了眼,姣好的面容漲得通紅,眼圈裡含著眼淚,又是激動又是感恩。
“人未必非要自己的親生子,只要你真心疼他,愛他,撫養他就夠了!他將來待你必然比親生子尤為孝順,你若不信,且看看母后,她一手帶大了淯陽公主,淯陽公主奉若親母,其孝心之誠,哪裡又比不上其他公主了?”
我沒想到劉莊竟然拿我作比,一時愣住。劉炟在馬澄懷裡不哭不鬧,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一點都不怕生的看著她,她激動得眼淚都下來了,當著我和劉莊的面跪下抽泣:“多謝太后!多謝陛下……妾……終於有兒子了……從今往後,妾待此子,必視若己出!”
她哭得淚流滿面,劉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突然一把摟進懷裡,長長的嘆了口氣。
“別……壓著孩子了……”馬澄緊張的騰出手,下一秒才意識到我還在跟前看熱鬧,一張哭花的臉頓時漲得要爆了似的,連耳根子也血紅一片。
我笑吟吟的看著他倆,劉莊只有一瞬間的羞澀,轉瞬便又恢復如常,對著我拜謝道:“多謝母后成全!”
我知道這句話背後真正的潛臺詞是什麼,於是回道:“有些事,水到渠自成,操之過急反而不好。”
劉莊衝我欣然一笑,眼角眉梢已佈滿喜氣,興沖沖的扶著馬澄,兩大一小三口一起離去。
看著這兩人相依的背影逐漸遠去,我唏噓著向身後的紗南嘀咕:“我真的老了,是不是?”
紗南不回答,只是軟軟一笑,笑容裡也帶著一種難言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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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禮,天子守孝,一日抵一月,所以普通人三年的孝期,天子只需要守三十六天即可除服。但是劉莊不幹,他不以自己的帝王身份為尊,仍是堅持替劉秀守滿常人的三年孝。於是這三年裡,他不幸姬妾,禁止娛樂,飲食茹素,於是按照這種邏輯,本該早立的後位也因此懸空。
元二年末,慎侯劉隆薨逝。
劉莊即位後第二年,始建新年號,改元永平,是為永平元年。
轉眼夏天來臨,宮裡宮外正忙著避暑防蟲,卻忽然有訊息傳來,說東海王劉彊病了。他年紀輕輕的生場病,這樣的小事我原沒放在心上,可沒多久卻又有傳報,說劉彊病勢沉重,似乎藥石無救。我這才警覺起來,暗派人前去打探虛實,得到的回報卻是真假難辨。正在困惑時,劉莊卻派遣自己近身的常侍、鉤盾令護送太醫令、丞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