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心眼又多,於錦也完全不放心把他交給別人,在這個問題上總算他們和諧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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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躲藏藏地又走了兩天,歸法舟操作檯前的大窗戶外終於看到了那座冒著黑煙的光禿禿的紅山。
這幾天三山五湖果然戒備愈加森嚴,也不知獸仙宮靠上的是平雲宗的哪些人,為他們辦事的竟還有不下兩個元嬰。若非歸法舟給力,她現在也早被對方發現一百回了。
故地重遊,於錦心中難免感懷一二:當日離開時,她以為自己或許永遠都沒辦法回來了,卻怎麼也想不到,短短几日,她做的事連她自己都無法想象。她的心願,她的理想,竟然不再是遙不可及,而是有了一條撥開茅草的小路,等著她一步一步地踏上去。
她只發了一會兒呆,大允已經忍耐不住地開始催促了:“道友,我們可要快些啊,不然等那些人追上來,可就有得受了。”
於錦嗤笑一聲,走到地縫的最邊緣,只看了一眼就心驚得手腳發軟:那地縫黑漆漆的,乍一看上去,活像只裂開大嘴的巨獸,只等著人們跳入口中。懸崖兩旁全是被烈風吹得平滑無比,常年在火焰熾烤下,已經碳化的峭壁,那裡堅硬得連一顆小草都沒有紮下根來。
於錦不再看下去,招呼虛元幾個站在兩邊守住她,為她護法,她取出雲雀羽撒了一把下去。
但烈風猛地吹過來,這一把起碼百來根的雀羽頓時散得沒了影,只剩下零星的幾根還飄在正道上,孤零零地在地縫上打了個旋兒就直接沉了下去。
好在這一把只是試試風向,並沒有浪費太多,但在這樣的天氣裡過地縫肯定會比其他時候更為難捱,若時間從容,自然是改日為佳,但獸仙宮不知丟了什麼活寶貝,這些天下來,召集到的人手越來越多,直有要把三山五湖都翻過來的架式。
嚴峻的形勢下,多呆一刻就多一分變數,於錦只得請外援:“師兄,可能把你的定風符給我用兩張?”
存真十分土豪地掏出一大摞:“師妹,兩張夠嗎?不夠我還有。”
大允這些日子已經充分見識過了存真身家的豐厚程度,幾番刺激下早就無感了,只有幾隻沒定力的小鬼見狀仍不受控制地露出了貪婪的鬼相,卻也不敢做些什麼。
於錦取了四張,將其貼在地縫的最邊緣,果然,風再吹往這個方向時,就像會拐彎一樣打了個轉,向別處去了。
她又叮囑每個過橋的人都貼好自己準備的定風符,抓緊時間鋪開第一段路,將剩下的遞給存真和虛元,道:“師兄,你等會兒就看虛元怎麼做,你再怎麼做,記得,一定要把手裡的東西撒均勻了。”
於錦也是沒有了辦法,大允就在身後盯著,若她敢露出一點先走的跡象,這傢伙絕對馬上翻臉。
好在存真聽得認真,他潛意識裡其實知道,自己有些地方比不上其他人,而師妹每每說什麼都會被證明很正確,久而久之便養成了“什麼都聽師妹”的好習慣。
這個好特質讓兩人,以及跟在他們身後快速透過的其他人都很快過了橋。
這些鬼修們別看平時歪七扭八,涉及到了性命,誰也不敢疏忽大意,各自按之前說好的順序也順利地過了橋,最後只剩下了幾位修為最高的御鬼派長老和大允。這些鬼必須棲身在定魂玉中,讓於錦將他們捎帶過去。
正在眾鬼紛紛往定魂玉中鑽的時候,原該荒蕪人煙的菁陽山側面突然跳出了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人。
於錦瞟了一眼,隨即大驚:怎麼是他在這兒!'bookid=3536767;bookname=《卿心本毒》'
六十七,某人吃大苦頭了
大允這幾天著實被追成了驚弓之鳥,見著個來歷可疑的人就要召出招魂幡,先打上一幡再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