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腳眼也不眨地就又投了舊主。
張功被於錦瞪得全身發軟,頭皮直乍,知道自己這關還沒過,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哭道:“祖姑奶奶,真不是小人不勸少爺啊。那天少爺從您走後,就把小人給麻翻了。待小人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之後。小人怕得要命,跪在地上求少爺趕緊回去。可少爺他怎麼都勸都不聽,小人說多了,他就叫小人自己一人回去。李甲那小子又跟少爺一條心,我不同意少爺走,他還幫著少爺看著我,怕我壞事。小人有心要回去通知一聲老太爺,可又怕少爺轉眼跑得再不見蹤影,一路就跟到這裡。祖姑奶奶您不知道,少爺這回可吃了大苦頭了,您要再晚來一陣子,他說不定就沒了。”
張功語言神態都是原先的那個人,又說出了這麼多細節,這不是隨便偽裝,或搜魂假扮能夠做到的,於錦心裡已經全信了他。
她還有些不大確定,傳音問大允:“道友可有察覺不對?”
大允是魂魄大手,他早就用自己的方法將張功看了個透:“沒有,的確只是個低階小修士。”
於錦這才撤了靈氣罩,沒好氣問道:“於是江在哪?”
這小子吃苦是必定的,不知天高地厚不說,那身愁人的病也能把他折磨個半死。只願這次找到他後,他吃了教訓,能好好安生下來。
張功抹了把眼淚,哭著在前面帶路:“就在這禿山腳下的一個山洞子裡,祖姑奶奶您快去看看吧,少爺他就只剩一口氣了。”
這時地縫上原先鋪完的雲靈雀羽已經往地縫裡掉落得差不多了,於錦示意對岸的那些人不需著急,讓那些還沒來得及走的築基期老鬼留在原地,她和大允一人一鬼,一左一右地跟在張功身後走了過去。
張功雖是個沒有自由身的狗腿子,往日總是衣食無憂地過來的,這些日子把這輩子都沒吃過的苦全吃了。這一回連見了於錦都像看見了親人,也不管她聽不聽,只顧著吐苦水:“李甲那小子也是混帳,就是他趁我不在,攛掇的少爺離家。結果他夥著那個租我們法器的修士把我們帶到這兒後就露出了真面目,不光搶光了少爺的錢,還要殺人滅口,幸好祖姑奶奶給少爺留下的法器保住了我們一條命,可我們什麼都沒啦,要回去也不知道該怎麼走……”
張功一路絮叨著領著他們到了一個山洞,於錦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躺在地上,已經瘦成了一把乾柴的傢伙,那人支著頭正衝張功翻白眼,聲音低弱得幾乎聽不見:“張功,我說你要跑就乾脆點,又出又進的看著真煩。”
那樣欠扁的表情,那樣欠扁的聲音,不是於是江是哪個?
六十八,論金丹的碎法
待到於錦自張功身後走出來,這死小子居然一句話也不說,十分乾脆利落地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她當然看出來他是真的暈了過去,也看出來他現在的身體是到了極限。
張功看來對他的暈倒並不奇怪,他恭恭敬敬地跟在於錦身後,閉上了嘴巴,站在一旁等著於錦給於是江檢查。
於錦先是給他探了探脈,他只是氣血虛弱,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於錦估計,他是餓的,不過也奇怪,他跟張功兩人都只是低階煉氣修士,根本不能辟穀,如果說他們身上的東西都被搶光的話,在這鳥不生蛋的鬼地方,這倆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於錦想著,就問了出來。
張功轉身去了山洞外,他找出一張灰突突的動物的皮:“這裡每隔些時日總會有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灰栗鼠,我和少爺就是靠這個活下來的。”
灰栗鼠的皮有這麼大嗎?於錦還在回憶比較,大允已道:“這不是灰栗鼠的皮。”
“那是什麼?”
大允要來灰皮端詳了一陣子,卻搖搖頭道:“這老夫也看不出來,想是其他的什麼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