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把信塞進信箱,渾身輕輕一顫。
金正武攬住阿廈麗:“你知道小武哥為什麼喜歡上海嗎?這裡的雨水跟臺灣不一樣,臺灣的雨水每次來的時候都伴隨著颱風肆虐,讓人心寒,而這裡的雨水很溫和,就像講一個娓娓道來的老故事,每年這裡有兩個梅雨季節,梅雨,很好聽的名字,梅花如雨……”又一個梅雨季節,曾經川夏來了這裡,現在一切都回復了平靜,可是川夏卻再也回不來了,金正武將阿廈麗擁得更緊了一些,年立倫的車不遠不近跟著倆人,雨刷一下又一下,年立倫掩飾不住的嫉妒。
晚上,年立倫請他們吃燭光晚餐,話題不經意又提到了樸川夏。年立倫很不滿,他現在不喜歡誰提到她,提到了就會讓他倍感心煩。
阿廈麗緊張地聽著倆人的舌戰,為了川夏,兩個同樣心痛的男人吵了起來。
金正武說:“謝謝你做東請我吃飯,你應該顧及阿廈麗的感受,這才是最重要的。”年立倫冷冷說:“阿廈麗現在算是我的女朋友,不用你來關心!”氣氛僵硬。從川夏轉到了阿廈麗,阿廈麗知道這個時候她最好不說話,說了無疑就是一枚炸彈。門開了,服務生上了一道菜:“這是本餐廳贈送的油炸蟬蛹,請三位慢用。”仨人誰也不動筷子。
服務生依然殷勤地介紹著這道菜。
阿廈麗突然起身,衝著服務生大聲:“這種東西也可以拿來吃嗎?它有什麼錯?它乖乖的等在黑暗裡兩年了,就快看到陽光的時候你殘忍地把它挖出來吃掉,你憑什麼欺負它們?”阿廈麗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忽然找到了一個缺口,把自己無窮的心事全部都倒了出來,阿廈麗說過就走掉。金正武追了出去。
年立倫目光灌滿了寒意。
年立倫獨自一個人承受著痛苦,阿廈麗和金正武走掉了,失去了兩個好朋友讓他無奈,樸愛源也走了,和年良修回到了多倫多,讓年良修帶領著找回川夏的影印。那家餐廳,他們正在吃飯的那家,就是年良修第一次和川夏約會的地方。
環境有些一般,但是這裡藏著川夏和年良修的一段無法磨滅的回憶。年良修講給了樸愛源這裡發生的那段快樂的往事。
樸愛源聽著,又起身隨意挑選著食品,緊張地盯著鱈魚的方向。愛源慢慢地知道原來姐姐還有那麼多的習慣是她所不瞭解的,年良修慢慢啜飲著蒸餾酒。
廚師將熱騰騰的烘鱈魚擺出,樸愛源迅速衝過去,拿到了最上面的一塊,走回。
年良修說:“如果是川夏,她會邊吃別的東西邊等待,直到廚師把新的一爐擺放出來。”樸愛源得意的神色登時凝固了。也許樸愛源永遠也無法學會做川夏,雖然她們是姐妹,可是兩顆不同的心靈是不會塑造出相同的人的。
年良修把杯子推到樸愛源面前:“我們每次來都會各自要一杯這種蒸餾酒,她最喜歡的。”樸愛源著實不喜歡這種酒,平淡的味道,不夠深入。年良修講著川夏那會兒的處事方式,她的直率,她的獨特的個性。
樸愛源瞠目結舌。
年良修繼續講著川夏的過去,他沉浸了進去,樸愛源瞪大了眼睛。
愛源和川夏真的不是一種感覺的女人。愛源不會懂川夏當時的那種狀態,更不會理解她和年良修在一起共同經營的那份生活。
年良修道:“你很震驚吧?還有更震驚的。八年來我都請川夏在這裡吃飯,你知道為什麼嗎?”樸愛源回答不出。
年良修緩緩道:“事實就是這樣,你姐姐足夠聰明,而我永遠計劃周全,我和她是從心知肚明各自的需要開始的,而不是我曾經在上海黃浦江邊給你講的那個美麗故事的第一章。”這些話讓樸愛源愕然。
吃完飯,樸愛源提出一起走走,他們在多倫多街道慢慢走著。
年良修看見樸愛源抱緊膀子,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