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娘,我現在的爵秩可要比你高出許多呢,妹妹們也及不上我……”
眼神一黯,這話像把利劍似的直刺我胸口。想起來了,她這副頤指氣使的神氣,活脫脫就是皇后的翻版。
“是啊。”我的口氣冷了下來,沉著臉靜默了會兒,隨後斂衽向她拜道,“貴人陰氏見過長公主殿下……”
“娘——”
“貴人——”
陳敏及時扶住了我,我冷冷的望去,義王神情慌亂,語無倫次的念著:“這……這……”
我淡淡的吁氣:“按制,理當如此。”
義王呆呆的站在原地,面色煞白。我心有不忍,雖有心給她一個教訓,可瞧她似乎已是嚇糊塗的可憐樣,又不禁心生憐惜。嘆了口氣,正想說幾句安撫的話,讓她吸取教訓,以後不許再這般狂妄,門口驟然爆出一聲厲喝:“劉義王!”
猶如平地炸起一道驚雷,義王纖細的肩膀哆嗦了下,如鴕鳥般的低下了頭。
那廂劉陽帶著一干弟妹正怒氣騰騰的踏進庭。
“撲通”!劉陽徑自跪在我跟前,由他起頭,劉蒼緊隨其後,之後劉荊、禮、紅夫,甚至連劉衡也在乳母的指引下,像只小蛤蟆似的趴在了地上。
我沒吱聲,作為兄長的劉陽要在弟妹們樹立威信,要的正是這樣一個機會。
“義王衝撞母親,是孩兒督導不嚴之過,母親切莫動怒生氣,但有責罵,孩兒替妹妹領受。”
我垂首低目,鼻腔裡淡淡的哼了一聲。
劉陽扭頭怒斥:“還不快過來給娘賠不是?你當了個長公主,便得意得忘了是誰生養你了嗎?長公主的封號很是了不起麼?娘當初為了生下你,昏迷了足足三日……”
一通措辭嚴厲激烈的喝罵連恐帶嚇的終於將義王嚇破了膽,她從小就是個欺軟怕惡的主,面上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驕嬌女,可骨子裡卻是個最沒用的傢伙。
義王跪倒在我腳下,抱住我的腿放聲大哭:“娘,我錯了,女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眼看教訓也受得差不多了,我瞧她哭得實在可憐,正想拉她起來,忽然心一動,趁機問道:“聽說你總愛去找郎官梁松的麻煩?”
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顫,哭聲稍頓之後,她的耳廓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我……我沒找他麻煩,是他……他欺負我……”結結巴巴的說完,哭聲又大了起來,試圖掩蓋她的緊張。
我暗自忍笑,卻聽禮聲音軟軟糯糯的說道:“娘,梁松並不曾欺負大姐呢。”
義王一聽惱了,嗔怒道:“就你討巧!娘,你不知道,上巳節的時候她和竇固玩在一處,還幫竇固祓禊沐身來著……”
禮也不生氣,仍是糯著聲,不緊不慢的說:“是啊,我喜歡他,等我長大了,我要讓父皇賜婚,嫁給他!”
“羞!羞!”妹妹沒臊,她這個當姐姐的反而羞得手腳沒了擺放的去處,從我腳邊一蹦而起,“虧你還是位公主呢!”
禮笑吟吟的瞟了眼姐姐:“大姐其實也喜歡梁松吧,既然喜歡,為什麼總愛去挑釁滋事呢?大姐難道不怕愈發惹人討厭麼?”
姐妹倆你來我往的對話越來越八卦了,惹得弟妹們在一旁竊笑不止。我心裡有了底,於是說道:“今兒告廟祭祖,你們也都累了,回去歇著。義王,禮,紅夫,你們既然有了封號,少不得也會有自己的公主傅,娘旁的不求,只求你們好好讀書,懂得規矩,少給父皇添亂,使皇室蒙羞。”
“諾。”
一大幫人忽喇喇走了,剩下劉陽沒有動,仍是跪伏在地上,我覺得奇怪,正想問他什麼事,他卻突然直起身說:“孩兒爵邑已定,明日將隨父皇前往卻非殿聽朝。”
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沒想居然會有如此之快:“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