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御輦來到了朝元殿內。
可內侍們並未讓御輦也不落地,而是繼續向玉階之上的座椅走去,直接讓皇帝坐在了眾人之上的位置。
陳瑞坐在玉階之上的椅子上,目光居高臨下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輕輕頷首道:“整整三十位人榜俊傑一個不少,好啊,很好啊!你們能來,朕很高興,來啊,賜酒!”
然而,周圍的內侍太監卻無一人聽從他的口諭,誰都沒有去拿酒,還有一個內侍悄悄湊到皇帝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陛下,太傅還沒到,不宜這時賜酒。”
在場的人們哪個沒有不俗的武功在身,五官感知自然極為敏銳,這太監的聲音雖小,但也足以讓人們聽的清清楚楚。
這樣的情況,當真是重新整理了一些人的認知。
以前只知道太傅田行和一眾士族豪門的大人物孩視天子,沒想到連作為天子家奴的太監都敢這麼猖狂,實在是太離譜了。
大趙朝廷才傳到了第二代啊,居然就已經是這幅模樣了?!
陳瑞聽了太監的話之後,微微沉默,眉頭也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似乎非常的不悅,甚至可以說是在壓抑怒火。
不過,他並未下達處罰這名太監的命令,僅僅只是看了那太監一眼之後就又收回了目光,但也沒有下令繼續賜酒。
整座朝元殿就這樣陷入了詭異的寂靜當中,氣氛也有些凝重。
“太傅到!迎太傅!!”
殿外再次傳來了尖細的聲音,若仔細聽的話就能分辨出來,這次的音量要比剛才陳瑞到來的時候更大一些。
….
隨即眾人就見田行帶著自己的兒子田言十分自然地跨步而入,沒有在殿外脫靴,也沒有被收繳隨身的佩劍,更沒有疾步而走。
贊拜不名、劍履上殿、入朝不趨!
覲見天子猶如在自家院中閒逛一般,這就是當今太傅田行的威勢。
在座的一眾人榜俊傑在見到田行這般姿態之後,不少人心裡都難以抑制驚歎的情緒,甚至生出一種大丈夫當如此的感覺。
端坐在玉階之上的天子也起身了,但並未行禮,只是輕輕點頭道:“太傅,你來了。”
“見過陛下!”田行向玉階之上的陳瑞微微拱手,就算是行禮了,然後環顧大殿兩側的座位,便又笑道,“好宴豈能無好酒,來啊,給諸位年輕俊傑賜酒!”
這一次,朝元殿內的內侍太監們紛紛走動起來,開始給在座的眾人倒酒。
整個過程里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猶豫。
與之前陳瑞發號施令的時候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讓在座的眾人再一次深入感受了田行的威勢,也對權傾天下這四個字有了更加真切的瞭解。
似乎只要這位太傅站在大殿上,那玉階之上的天子就是一具泥塑木偶,擺件而已。
許多原本對太傅田行心存不滿的宗門弟子也開始重新調整自己的心態了。
待酒都倒好了之後。
田行自己取來一碗酒,對眾人道:“此次天驕宴,就是為了讓諸位天驕聚集在一起,暢所欲言,隨心切磋,加深交流,也好為我大趙更好的出力!
“諸位天驕,且飲此美酒,在這之後若誰想要與人切磋,儘可站出來指人相邀,被邀者不可拒絕啊,哈哈哈!”
言罷,他便將自己手裡的這碗酒一飲而盡,隨後就把酒碗遞給了身邊的內侍太監,儼然是把太監當做了自己的奴僕在使喚。
在座眾
人聽了這一番話之後,已經有不少人將酒喝了下去。
當然也有人沒有喝,杜恆、程玉珺、張虛白、楊虛月就是如此,在他們之外也還有幾人沒喝,差不多是十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