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開手腕上的黑色光腦,刷積分開了兩間房,順便叫了食物,隨後帶著兩人上了樓。
進屋前她特意看了眼唐韻,見他還是一副神遊天外,魂不附體的模樣,秀眉翹起,
“那什麼,我說兄弟,沒啥過不去的坎兒,雖說淪落至此挺叫人憋屈,但人得往前看!別想不開哈!”
唐韻沒應聲,握住門把的手緊了緊,隨後開門進了屋。
“啪!”
關門聲響起,莫沉歡瞅著那緊閉的房門,眉峰挑得更高了,“嘖!這人挺怪啊,怎麼看著要死不活的樣子?”
容悅拉了拉她的手,小聲解釋道:“確實不大正常。說句不太恰當的,之前在拍賣場的地下室,我就覺得他那樣子像是死了全家一樣,怪可憐的。”
“別咒人家!”莫沉歡反手捏了他一把,輕斥道,“被扔到這種地方的都是可憐人,一會沒事去開導開導,好歹人家幫了咱。”
容悅點點頭,隨她一起進了房間。
唐韻進門後並沒有往裡走,而是無力地倚著門扇一動不動,彷彿那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
淚水,毫無徵兆地奪眶而出,一顆、兩顆……如決堤的洪水,肆意流淌於他那憔悴的面龐。
良久,似是撐不住了一般,他的身子一點點地向下滑落,最終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好像在看著前方卻又好像什麼都沒看,只有那不斷湧出的淚水,訴說著他內心的悲傷與絕望。
時空彷彿靜止,唯有痛苦在周遭瀰漫、發酵。
……
半個小時後,酒店的送餐員一直敲不開唐韻的門,沒辦法只能讓前臺查詢開房人的資訊找到了莫沉歡。
莫沉歡當機立斷,直接一腳踹開了唐韻的房門。
滿屋子找了一圈後,在浴缸裡把唐韻撈了出來。
酒店送餐員當場嚇得尖叫,被莫沉歡一個冷厲的眼刀甩過去直接閉嘴。
莫沉歡揮揮手:“別亂叫!我朋友先前喝了酒有些醉了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食物放下,你出去吧!”
送餐員聞言趕緊放下食物,麻溜離開。雖說在黑市死個人很正常,但他天生膽小,還是怕的很!
容悅正在房間裡做面膜,聽到尖叫聲趕忙披了件外衣匆匆跑了過來。
一進來就看到莫沉歡提溜著渾身溼漉漉的唐韻正往臥室走。
“怎麼回事?”
“你來得正好,去給他找身你的衣服換上,我……不方便!”
“哦哦。”
容悅又快速跑回去,拿了件衣服回來著急毛慌給唐韻換上。
在容悅給唐韻換衣服時,莫沉歡閃身進了浴室。
她素來瞧不上自殺的人,在她看來那都是沒骨頭的慫貨!孬種!
她在浴室找了個桶,擰開水龍頭接了一大桶水,她決定好好給這人洗洗腦子!
這人畢竟幫了他家悅悅,她好歹儘儘心,若是能絕了他自戕的念頭也算替她家悅悅還了這份恩!
唐韻並沒有昏迷,只是他心如槁木,對周圍的事情絲毫不在意。
方才,他剛把身體溺進浴缸裡,莫沉歡就闖了進來,一把將他拖出來扔進了臥室。
還是容悅跑進來給他脫掉溼衣服,將他連拖帶拽拉到床上,又重新給他換了身衣服。
容悅忙活這一陣子累得不輕,他直起身,捶捶腰,看唐韻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剛想勸慰兩句,莫沉歡就提著一大桶水進來了。
“阿歡?你這是……”
“你讓讓,我給他好好醒醒腦子!”
“啊?”
莫沉歡沒解釋,走過去將他擠開,一把薅起唐韻的身子直接就往桶裡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