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伱幫我安排一下,”鄧肯轉過頭,看向露克蕾西婭,“我要帶愛麗絲去看看那個‘石球’。”
露克蕾西婭一怔,但很快理解了鄧肯的意思,立刻點頭:“明白。”
鄧肯嗯了一聲,又看向身旁的半空。
一道幽綠的火焰在他的目光聚焦中憑空燃起,渾身燃燒著靈火的肥鴿子撲稜著翅膀出現在他面前:“傳送成功!傳送成功!”
“也該順便把那位倒黴的‘真理守秘人’接過來了,”鄧肯隨口說道,“你去一趟勞倫斯那邊——白橡木號可以作為信標。認識路吧?”
艾伊歪了歪腦袋,略做思考之後使勁拍著翅膀:“空氣老婆!幻想老婆!空氣老婆!幻想老婆!”
“……勞倫斯的妻子已經不是幻想了——這話你別當著瑪莎的面說,當心她把你燉了,”鄧肯眼角抽搐了一下,瞪著這個眼瞅著一天比一天肥碩的鴿子,“我想了想,你還是等會再出發吧,之後直接把泰德·里爾送到石球那邊,我正好跟他談談。”
鴿子頓時又興奮起來:“談話治療,簡稱話療~~”
鄧肯:“……”
……
泰德·里爾披了件暖和的厚外套,在船尾甲板上慢慢地走著,寒涼的夜風從海面上吹來,裹挾著腥鹹的氣息,細碎海浪拍打船殼的聲響在夜色中連綿起伏,令他的心緒漸漸平復下來。
太陽在重新點亮之後正常地迎來了日落,如常的黃昏之後是靜謐的夜幕,此時此刻,就連世界之創的清冷光輝甚至都顯得有些親切起來。
“作為一個剛從亞空間蝶泳回來的傢伙,你的恢復情況倒還不賴。”
一個嘶啞難聽的聲音從不遠處的甲板上傳來,泰德循聲望去,看到那個穿著水手罩衫的醜陋乾屍正坐在船舷附近的一盤繩索上,在夜色中衝著這邊露出笑容。
那笑容夠讓人做一宿噩夢的。
泰德皺了皺眉,邁步走向乾屍,倚靠在旁邊的護欄上。
“你其實並不需要這件厚外套吧,守秘人先生,”那“水手”看了泰德·里爾披著的外套一眼,隨口說道,“據我所知,‘聖徒’的體質異於常人,在海水裡稍微浸泡一會應該還不至於讓你感覺到寒冷……還是說,亞空間的寒意仍然浸泡著你?”
“……這是勞倫斯船長的好意,”泰德看了看自己披著的衣服,隨口說道,緊接著又皺了皺眉,“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對‘聖徒’很瞭解?”
“大概瞭解一點,”“水手”咧開嘴角,暗啞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們不管曾經是什麼樣,在接受過賜福之後就都不能算是完全的‘活人’,我還知道你們的面板足以抵禦刀劍,你們的骨骼可以粉碎重生,你們的心臟破碎也能讓血液繼續流動,不用呼吸也能存活數天,哪怕是像您這樣的‘學者’,晉升之後也能無懼寒暑疾病以及各種毒物……”
說到這他頓了頓,隨手從旁邊摸出一瓶啤酒,一邊晃盪一邊繼續說道:“嚴格來講,你們這些‘聖徒’本質上其實就是一群處於解封狀態的‘異常’,只不過普通的異常在解封之後就失控了,而你們……那些賜福給你們的,還控制著你們。”
聽著這具乾屍絮絮叨叨的話語,泰德·里爾的表情突然有點嚴肅:“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是‘水手’,水手就應該知道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因為我們是無垠海上徘徊的亡魂——要麼生前徘徊,要麼死後徘徊,徘徊久了,知道的就多,無垠海上沒有新鮮事,”“水手”扯開嘴角,把手裡的啤酒舉起來晃了晃,“來一口嗎?純正的風暴佳釀,深海教會自產的好酒,我從船長的珍藏裡偷偷拿出來的。”
“……你敢偷拿船長的東西?”
“從船長的珍藏裡偷酒也是‘水手’必要的一環——之後被吊死在桅